李珺雅来的时候,天已经到了二更,李珺雅正要睡觉,被临时喊了过来,现在身上穿着一套淡粉色的素锦常服,头发用金钗挽起,四个多月的身孕,让他看起来有点微胖,却越发的可人。
赵琮看到李珺雅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李珺雅直接坐到了赵琮身边。
“王爷这几天都在这?”李珺雅嫌弃的捂着鼻子,她现在对气味很敏感。
赵琮点了点头,笑着问,“不然以为我在哪?”
李珺雅撇着嘴,“王爷抱歉,是臣妾逾越了。”
“爱妃现在很懂礼数了?当初拉着本王私奔的李珺雅去哪里了?”赵琮漫不经心的问。
赵琮的话在李珺雅平静的心里投下了一颗石子,她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以前那个胆大不拘小节的自己去了哪里?
“王爷的后院春色满园,半年而已,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李珺雅自嘲的说。
赵琮的心无理由的慌了,“你后悔了?”
李珺雅没有说话,她不后悔嫁给赵琮,可她后悔嫁入王府那深宅大院,每天费尽心力的应对各种手段,和一群女人争宠,最近越发的疲惫了。
“本王说过,你不能后悔。”
赵琮见李珺雅没说话,脸色变了,明明是这个女人先招惹自己的,她没资格后悔。
李珺雅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即使她后悔,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若是有路可走,她真不愿意在这皇家的大院里关一辈子。
叶汲将这次玄武门之战的结案报告写好,整理好所有的证据,就直接宣判了。
“今日午时玄武门之战,叛军已经尽数剿灭,羽林卫损失五千人,内卫损失四千五百人,所有参与叛乱者按律处理,勾结叛乱者同罪。”
叶汲话就像一潭寒冰,说完之后,整个宴会厅一片死寂。
“主谋,五皇子赵玒,工部尚书华泊铭,按律五皇子赵玒贬为平民,剥夺皇姓,终身不得入京都,其子孙终身不得入仕。”
“工部尚书华泊铭,削官为民,全家流放至北境荒漠,开垦荒地,世代不得离开。”
“礼部尚书将有礼为其通风报信,贬五级,留任礼部郎中”
“漳平郡王府作为五皇子妃娘家,有失察之职,漳平郡王禁足半年,罚俸三年。”
“平章军国重事知情不报,贬为翰林学士。”
“京都府知府贬为司农中丞。”
“兵部尚书为五皇子幕僚,有失察之职,禁足半年,罚俸三年。”
叶汲说了一半,歇了一会儿,缓了口气,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拿起税银案的卷宗。
“南方税银案,今日一并结案,户部左右侍郎贬去兆京府的主事。左相勾结地方私吞税银,证据确凿,贬为柳州知府。”
虽说动不了左相,但现在不动,以后动可就困难了。
“先帝遗诏在此,非谋朝串位,不得动我半分。”已经六十五岁的左相站起来振振的说。
面对先帝遗诏,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叶汲起身,笑了笑,“是吗?”
叶汲扔了两封信给影溯,影溯迅速的拿给了左相,左相打开看后脸色变了变。
“一派胡言,完全是诬陷老夫。”左右铁着脸说道。
叶汲耸了耸肩,“哦?我相信在场认识左相私印和笔迹的人可不少,我这里还有十几封,要不要让大家一一辨认?”
左相怒目看着叶汲,“你可敢对先帝不敬?”
叶汲冷哼,“先帝庇护的是我兆国子民,不是你这种卖国贼,影溯,将先帝遗诏取来。”
影溯带了四个人完全控制了左相,取来了先帝遗诏给叶汲,叶汲看了一眼遗诏给了赵琮。
“本公子自会向先帝请罪,本来还想让左相去柳州颐养天年,现在本公子改变主意了,来人,将左相押进刑部大牢。”叶汲声势凌厉的说。
内卫统领硬着头皮带人将左相押走了,左相的人一言不敢发,他们已经被囚禁了两天了,完全是待宰的鱼肉。
“影溯,将这些信和账本拿给李太傅。”叶汲凌厉的说。
影溯麻利的将东西递给了李太傅,李太傅翻了信,又看了几页账本,颤抖捧着信和账本重重的跪了下来。
李焕英上前翻了信和账本,脸色都变了。
“太傅是两位王爷的授业恩师,我自是相信李家的事情和太傅无关,可是李家是容王妃的母族,李家如此做,置容王妃于何地?”
叶汲的声音洪亮而清冷,在场的百官都打了寒颤,李家到底做了什么?
“叶大公子可知,这账单都是容王妃未出嫁前管李家的时候留下的……”李焕英辩解道。
李太傅打了李焕英一巴掌,“住口。”
“李家的罪,老夫一力承当。”李太傅何尝不知道儿子的用意,和朱家当年一样牺牲李珺雅保李家,可李太傅深知这么多年皇后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还是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