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会开始拍卖，全程数字化直播，这里也可以看到大厅的情况。”小哥哥非常有职业素养，也意识到凌珑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的语速非常适中，连语气也是恰到好处的。
不卑不亢，却也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逐一为您介绍。若是您有看好的，我也可以详细为您介绍。”
“挺有意思的。”凌珑也不隐瞒自己‘刚进城’，“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温白玉看着她，语气冷漠，“外面的秩序很混乱，黑市虽然有黑市的规矩，但违法在这里是很小儿科的，生死状也都完全成立。还有，能坐在这一层的，都可以做到无视黑市的规则。”
“哪里都有阶级特权，我懂。”凌珑说着，看了一眼那位小哥哥，不过小哥哥定力十足，对温白玉的话充耳不闻。
可能也证明了温白玉的话，在这一层，看谁的拳头硬，看谁的能量更大，就是默认的游戏规则。
凌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黑市。
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黑市……哪里都有么？”
“大城市都有的。”回答的是小哥哥。甚至可能因为温白玉的话，他说的也更加的清楚直白，“白天这种时间段的拍卖，都是一些压箱底的东西，很难卖出去，真正的好东西都在晚上。”
凌珑也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买……
很多看名字都觉得不靠谱。
“黑市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啊？”凌珑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温白玉迟疑了一下，那位小哥哥倒是开了口，“黑市从古代就有，只是发展到了今天，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您想问的是，掌控黑市规则的人是谁的话，应该说黑市并没有真正的主人。”
凌珑见他回答，就继续问，“那你们的工资都谁发啊？难道不是掌管黑市的人？”
“各大家族会掌控一部分，但没人能够真正的掌控黑市，谁也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温白玉笑了一下，“你倒是敢说。”
“女士想听，实话实说罢了。”小哥哥微微笑着，“不过是在您面前卖弄而已。”
温白玉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凌珑觉得自己不该乱问。
“那我们也不打算买东西……”凌珑觉着是不是可以走了，她本来想跟小哥哥打听一下鬼市的情况，然后想办法找到慕晴雪。
现在温白玉在这，看样子也很了解，完全可以依靠温白玉，就没必要再舍近求远了。
温白玉想了想，“你要找的是个普通人，但他在黑市失联了？”
“嗯……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小哥哥站了起来，“如果两位放心的话，我去打听一下，上午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的表情是询问的，似乎在等温白玉的回应。
凌珑看着温白玉点了头，便对着小哥哥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必客气。”
等小哥哥开门离开，凌珑莫名松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
“本来我都紧张死了，还好你来了。”凌珑迟疑了两秒，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
反倒是温白玉，侧身看着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那么进来的……”
“这是我的专属房间。”
凌珑：“……”系统你害我！
然后她反应了三秒钟，“你在这还有专属房间？”
“身为为数不多的天师，在黑市有一个专属房间很奇怪么？”温白玉挑了挑眉。
“我就是在门口刷了手环，那个守卫就带我进来了，然后刚才的小哥哥就把我领到这了……我第一次来嘛，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都没有跟我说话，那个小哥哥跟我说的唯一一句话，还是问我要不要他留下，不然我看他就要走了。但我想着打听一下黑市的情况，就让他留下了，然后你就来了……”凌珑实话实说。
温白玉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手环是从哪来的？”
“我都没问你为什么会在这。”虽然凌珑觉得这两件事的重要性完全没法比。
温白玉点了点头，“不想说也没关系，但他带你来这，很显然是他自作主张。”
“那你……是为了支走他么？”
“有人帮你打听消息不好么？”温白玉也靠在了沙发上，跟凌珑很近，肩膀几乎是贴着的，“他有什么目的，总会知道的。”
凌珑没说话，她觉得有点对不起温白玉。天师能出现在这，很明显是为了她来的，可她不能说。
“对不起，我也不想瞒着你……虽然我觉得你也一直在瞒着我很多事情。”凌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把话说开，“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温白玉抬手揉了揉凌珑的头顶，“你也是胆子大，什么地方都敢自己闯。”
凌珑感觉脸有点热，“我要是胆子小，就不会认识你了。”
“或许吧……”温白玉看着屏幕，“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
“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