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场雨并没有像桑帛说的那样很快就过去,表上的指针已经逐渐指向九,天已经黑透了,阿全支起两个酒精炉用来取暖和照明,昏暗的光线只能隐约照亮这个狭小的空间,外面漆黑一片,我们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而看不见倾盆的雨,大雨使得空气湿度急剧增加,之前就被淋湿的衣服到现在都没有干,捂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好在也不全是坏消息,挤在最里面的桑帛不小心压塌了背后的树枝,却意外地发现后面还有空间,很神奇,也不知道大自然是怎么造就出这样奇妙的地方的。头顶是树枝树根还有一些树叶烂泥混合在一起形成的顶棚,顶棚下面就形成了一个宽敞的密闭空间,大概是因为缺少阳光雨水的缘故,地面植被也很少,只有薄薄软软的一层细草与苔藓,连虫子都没有。也因为空间的相对封闭,这里并没有外面那么潮湿,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
我们全都挪到里面去,空间宽敞了许多,总算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人挤人。只是依旧没有干柴,没有办法生火取暖,我们只能各自忙于挤掉衣服上的水,想尽办法把衣服弄干一些,不然就这样捂一天皮肤一定会被泡白。
很明显,我们今天估计得在这里扎营过夜了,我跟桑帛他们商量了一下,桑帛也同意在这里暂且休息一晚。
这里也不需要支帐篷,只需要把防水布铺在地上,再铺上睡袋就是一个很好的临时床位,在我和墨殇整理我们睡觉的位置的时候,阿全却跑去了一边,我铺开最后一个睡袋,转头看到阿全蹲在角落手里拿着个木棍一下一下的戳,我看着奇怪,就过去拍他一下:“干什么呢你,也不来帮忙,搁这儿戳蚂蚁呢?”
阿全被我拍得往前一倒差点脸朝下趴到地上去,站起来就骂:“我操朔哥你谋杀啊!你吓死我了!”
我没理他,转身去看他刚才扒拉的地方,地上的苔藓被这小子用树枝扒拉开,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坑不深,也就一巴掌厚,但是坑底下不是更深层的土而是光秃秃的平面,这个可稀奇,我蹲下去把坑底那些土渣用手抹开,就看到在距离地面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厚的土层的下面居然是平整的石板。
旁边的阿全显然之前还没注意到下面是石板,惊奇地“嘿”了一声,我心里一动,用木棍把周围的土层全部挖开,土层之下全部都是石板,这是个意外的发现,我们叫来了众人,众人合力将这附近一块的地面全部清理出来,就像我们所预料的那样,泥土之下全部都是石头,是整块的平整的石板,石板是一个整体,我们不管往哪个方向再挖都看不到接缝,阿全敲了敲石板,惊奇道:“好像是空的?”
敲击有回声,石板下方还有一个空间,阿全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问我:“朔哥,下去看看?”
我去问桑帛:“桑帛,你们是本地人,以前应该来过这里吧,你以前见没见过这样的石板?这是干什么用的?”
桑帛看看地上,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但从石板上是看不出什么的,这只是单纯的一块石板,没有花纹也没有文字,我看看众人,拍板决定:“那就下去看看。”
没有找到接缝,想要把这块石板撬起来钻进去是不可能的,我们索性直接蛮力破局,我让墨殇过来活动活动,帮我们把这石板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