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城救援那天,我在弹火中爱上她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我要用我这条命替她挡所有的枪林弹雨,其实我真的没想到回国后会这么快爱上一个女人,甚至盖过了我在美国时常玩在一起的夏怡。”
莫宸脑子一卡:“夏怡?”
柳秦伦一仰脖,饮下杯中酒液,直视莫宸:“我在美国读书时候,有过好感的一个上海女孩儿。”
莫宸挑眉,冷声道:“你的初恋?”
柳秦伦点点头:“那时候我对她很有好感,但我很清楚,身在美国,就算有好感也不能轻易就去承认一段关系,我身上有太重的担子,万不能在担子还没有挑起之前就沉浸在恋爱里。那时候铭记之心刚刚红火起来,那颗红钻是爸爸妈妈的定情信物,是我在异国他乡唯一能睹物思人的纪念品,我也想通过它,去做些事。”
“其一,就是找到我人生的灵魂伴侣,而不仅仅是有好感,或者长相漂亮亦或门当户对的妻子。”
“就在我打算和夏怡确定关系的夏怡23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问她可有看出铭记之心有什么不同,她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我开始质疑用铭记之心去寻找伴侣,会不会太悬乎。直到我遇到栖蝶,她一眼就看出铭记之心是由梧桐为原型设计的,我真的大吃一惊,简直是喜出望外。”
“慢慢的,我开始注意她,喜欢她,到诗城她奋不顾身人,喜欢到爱的一步之遥就在那样的担心害怕里,稳稳地跨了上去。”
“其实栖蝶心很脆弱,完全没有她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才会在你和童静雪结婚的那天,那么痛苦,那种此生已然绝望的痛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痛,我也痛,为了让她不痛,我只能用我的爱去抚慰她。慢慢的,我尝试着去取代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渐渐的,她心里一点一点有了我,我以为我真的可以替代你,所以向她求婚,但我很清楚,她答应我,更多是被我感动的成分。”
“我跟栖蝶之间,永远缺失你和她共有的那段童年,可能你会觉得我这么想很偏激,又有几对夫妇是一起经历了一样的童年的?但是你们的童年断断续续的让我印象深刻,放在我和栖蝶身上,我真的替栖蝶感到惋惜,真心希望你能给她一段完整的爱,才不枉你们相识一场。”
说到此处,柳秦伦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双手紧抓着酒杯,力道大得青筋凸暴:“我爱她,很爱她,除了你,我不可能再把她交到其他男人手里。重建王廷是一项重大又艰难的工程,我一个人扛就好了,她早就应该和嫣姐一样,是嫁出门的女儿了。不应该和我一起承受这份辛苦,她应该拥有一个灿烂的人生,而这样的人生,只有你做得到。”
柳秦伦哀伤清冷的话犹如一阵寒风,灌入莫宸的双耳,刮过他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冷飕飕的。
莫宸心里酸痛得发胀难受,恐下一秒就要咆哮而出。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换上旁边床头柜上的酒瓶,直灌入喉。
这一刻,柳秦伦再也看不到他凌驾于万人之上的董事光环,仅是一个有苦难言,爱而难得的男人,目光凄厉地看着自己,苦笑说:“既然你那么爱她,那么了解她,为什么偏偏忽略了她是一个可以和你有苦同吃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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