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蝶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过去。
洗手间外,栖蝶站在不近不远被人群掩映住的地方,透过人头缝隙,看着夏怡等着秦伦吐完出来,情难自禁扑上去抱住他,即便是侧面,栖蝶也能看懂夏怡的祈求:“我从未对你忘情,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难道你就因为一个铭记之心就爱上她了?就要抹灭曾经对我的感情吗?”
柳秦伦大概醒了酒,与她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栖蝶双手紧握,再也看不下去,转头,避开吧台前的那一桌,疾跑出门。
奔跑在无人识的上海大街,忍了一晚上的心痛痛得越来越撕裂,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可以不再顾及柳栖蝶的颜面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栖蝶一口气跑了老远,直到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才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柳秦伦回到鼎沸的大厅,遥望那边的沙发上已经没有了栖蝶,茫然地吞了口口水,也是吞下嘴里所有的酒意,所有的酒意立时全醒,焦急地向兄弟们道了声:“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几个男人同时起身问:“诶,这么快就走了?
“你住哪儿啊,我们怎么联系你?”
柳秦伦道:“华懋饭店。”
心急火燎一路狂奔回到饭店房间,栖蝶已经睡下。看到她平安回来,他才放心地呼出口长气,满嘴的酒气,直奔洗手间。
洗完澡,他大胆地坐到了栖蝶旁边的位置,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像是说给她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今晚受了很多委屈,有很多话想问我,其实我应该在来之前就跟你讲明的,我又怕你会胡思乱想……我……”
无声的又一滴眼泪滑了下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栖蝶睁开眼睛,坐正身子,紧紧抱着弯曲并拢的双膝,没有侧头看他,浓浓的危机感让低头低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会见到他们?”
“是,伊娃信里说会邀请很多上海本地的名人,他们几个都是上海商界里面最红的名人,又都是美国的留学生,我就猜到了。”
“所以对于夏怡的热情,你才欣然接受?”
柳秦伦眉头紧锁,着急坐到栖蝶面前,努力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中:“你看到的欣然接受,在美国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只是一种礼貌礼仪。我承认半年不见,的确很高兴再见,但这种高兴只是出于对朋友的高兴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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