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1939年到了今年1940年,每张存款单就增加到了伍百万元整。
童静峰道:“我把乔行交给他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也就是在这次他昏迷后我重新接掌的时候才发现的,那张支票上莫宸晞的部分只是这里面的一半。”
栖蝶简直无法相信,莫宸晞这是?这是?
“他……是什么意思?”
童静峰却早已从震惊里慢慢释然了:“他的每一笔存款单上从来都有你的名字,他会用莫慈和江永念的名字,而不是莫宸晞和柳栖蝶的名字,可想你们的童年过得很贫穷,为了你们以后过得不再贫穷,他这是未雨绸缪。”
“不难推测,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收购了乔都七城的商铺,对外树立了一个成功的银行家形象,才能在今年内顺利和重庆、成都、贵阳、昆明的城市合作方达成合作,一来是扩大乔商银行的业务范围,二来也是为他自己开拓新的发展方向,既不辜负乔行,也奠定了你们的基础,同时也做好了随时从童家抽身的准备,就算离开童家,离开乔行,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你和江家在大轰炸的环境里周全,可是他有他的使命,有静雪的顾及,还有后来和你重遇发生的一切切,才一拖再拖到了今天昏迷不醒的地步。”
“所以我想,他决定替秦伦挡那一枪,就是为了牺牲自己,成全你和秦伦。我现在把这些存款单交给你,如果他醒来之后不再是莫宸晞,也就是你们之间说清楚的时候了。”
栖蝶又湿了眼眶,泪水一个没忍住,又淌了下来,她傻了几傻,才把手里的存款单子放到旁边柜子里。重新拿起碗道了声:“我出去了。”
走到后院,秦伦正默默砍柴,砍得双手出血还在砍,他如今干家务活儿已是越来越熟练了,却并非是好事。他心里有痛有气,栖蝶便由着他。
这个晚上,两人各怀心事,都毫无睡意,待所有人都睡着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借着厅里和厨房还算亮堂的两抹光,一个坐在院里木凳上,把那堆放在边角的木材砍成柴,一个站在洗衣台前,用热水洗全家人换下来的衣服。
栖蝶在洗秦伦西服外套的时候,摸出口袋里有几张纸,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敢再拆开看这样的纸,她看向那方聚精会神砍柴的秦伦,只好把纸放在了一边。
柳秦伦砍完了柴,走过来帮她的忙,看到栖蝶放在洗衣台旁边石几上的纸,打开看了看,自嘲地想,还有用吗?在莫宸晞做出的那些他一时还无法达成同样优秀的成绩面前,这些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纸上谈兵而已。
栖蝶见他表情怪异地对着纸张似笑似哭,又见他着手准备撕毁,一把抢了过来:“你干什么?”
柳秦伦自嘲地笑,苦笑,无限悲悯地苦笑:“你给我。”
“我不。”栖蝶这才低头看纸上的内容,一看,便再也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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