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伦开车赶到码头,下了车匆匆忙忙跑进王廷航运行营业大厅。航运行的业务板块除了一年当中只有自家人会用到的飞机,有六艘每天都会来往在乔都和江城、江城和其他七城之间运行的客轮,无特殊停运的情况,平日里,门店只有经理和其他几个门店上下货的数十名工人,这会儿都因为这位鲜少见到当家这位青年英才,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柳秦伦见大家伙儿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朝他点头打招呼。对于底层工人们来说,若不是他亲自找上门,一年到头不见得能见得到他,身为老板在工人面前,自当要有老板的稳重样,再急的事都必须往心里放一放,时刻切记,他今天的暖窝,都是这些工人们辛劳的汗水换来的,他满腹心事也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应:“大家辛苦了,王廷能够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大家共同的努力,我都记在心上了,年底到了,等过年的时候,一定会给大家发福利,先各忙吧,我问点事就走。”
工人们果然因为付出获得了老板肯定,一个个汗流浃背的累容上挂起了笑意,见他发了话,又火急火燎的样子,现在半个江城人都要指着他吃饭,确实不好耽搁了他的正事,各自扛回货物忙去。
算一算,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足航运行,从6月底起,每月月底送到他手里的各个门店的账本每一笔进出,都记录得详细有当,最后各个门店的进账,减去出账,对得上各门店向他报告的他手里进出货、员工工资后的总数目,各个门店的人事也就无需再重新考察。
柳秦伦径直走向办公桌前放有“经理”的座牌桌,吓得那经理赶紧哆嗦地起身相迎:“二少爷这是有什么事吗?”
柳秦伦稳了稳情绪,堵着经理问:“这两日有没有见过少奶奶?”
“没有啊,少奶奶可从来不来我们这儿的。”
栖蝶从来不过问王廷的事,这也对他找寻增设了难度:“从现在开始,你在店里守着,每一艘客轮到站,都要跟船长和检票员核实一下,这几日有没有见过少奶奶,晚上回我。”
“是是是。”
看着柳秦伦转身出了大厅的门走远,经理才赶紧抹了把大汗,听这意思,柳栖蝶不在府里已经好多天了?他猛一拍脑门,适才想起,昨日02号客轮船长向他报告,那一趟在乔都出了状况,回城时只装了两个人,一个是众所周知的汉奸景依婷,另一个是景依婷上船前挟持的人质,但不知道为什么,等船靠岸后,下船的只有景依婷一人。
出了航运行,柳秦伦正准备驱车前往江家,却在汽车发动时,看到刚才的经理以身挡在车前。
经理走到车窗,把刚才想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报于他。
“02号现在在哪儿?”
经理害怕招罪却又不得不说:“在前往乔都的路上。”
柳秦伦愤怒地拍响方向盘,问责经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经理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对、对、对不起二少爷,我……”
入冬的气候本就寒了,柳秦伦现下急得直冒热汗,松开衬衫的衣领子,打断他:“你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发动车子直奔江家,仍抱着那船长看走眼的希望想去江家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