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轮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岸边有多只渔船停靠。
栖蝶在这么来来回回折腾好多回后,铭记之心总算又重新戴到了右手无名指上。就在她快要体力难支,两眼一闭前,脑袋也再次浮出了水面,这样总不会做个淹死鬼,还能抱着那一丝希望被那边的渔民拯救。
听到有人在议论她手上的铭记之心,再次睁开眼睛,栖蝶看到了许多个人头中间露出的灰天灰云,眼珠转了一圈,看到这些人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这莫不是到了阴曹地府,鬼差接她来了?迷迷糊糊地再眨一下眼睛,这些人头都在对她笑,她听到有人说:“醒了醒了,这丫头底子好,又被咱们救得及时,就醒得快些。”
栖蝶被一位妇人扶着坐直,闻到浓浓的鱼腥味,才猛然惊觉,她是被渔民救了。
赶紧摸了摸铭记之心,还好,还在!又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糟糕,已经不在了。但她是真的被渔民救了!
栖蝶高兴之余使劲儿摇晃脑袋,迫使自己不要晕不要晕,要是再晕,铭记之心就又危险了。
面前妇人道:“姑娘,你全身湿透了,进去换身我的衣服吧。”
栖蝶歪歪倒倒地借着妇人的手力站起来,走到船舱里,她左看右瞧,确定刚才那些人都没跟过来,这才接过妇人递来的衣服,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把湿衣服换了,又从背带裤的内兜里摸出那剩下的两张早已湿透的一百块揣到这套补疤衣服唯一的口袋里。
此时真是又冷又晕又饿又渴,她听到了那些人在议论铭记之心,恐不怀好意。妇人又进来,带给她几个馒头和一杯水,她抓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往肚子里咽,她要保持体力,等到合适的机会逃跑。
渔民救她是个意外,她的到来对渔民也是个意外,所以她相信这几个馒头是干净的。就算干咽,她也能咽个干净。
咽完馒头,再喝完水,妇人这才坐到旁边紧紧地盯着她看:“姑娘,你这是从哪儿来呀?”
栖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随意编了句话搪塞:“我……我跟家人走散了。”
妇人又看了看她手上的铭记之心,瘪了瘪嘴:“你手上这戒指我看着挺稀罕,你一个姑娘哪里来的这个宝贝,肯定是从哪个有钱人家盗窃出来的,被人追打才落水的吧。”
妇人见她不语,开门见山说:“这样吧,你把这宝贝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我用你这张漂亮脸蛋,把你送到窑子,也能卖几个钱。”
栖蝶冷冷笑了一笑,世间万事果然都像那小说里写的,流落在外的富家小姐,遇到恶人,要么就地做了压寨夫人,要么就卖出去换钱。
“看不出来,你们表面是老实的渔民,背地里也会干这等有损寿命的事?”
“就因为我们是渔民,这天天打渔的日子也过腻了,今儿是老天开眼,让我救了你,说明你也是老天派来救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