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伦还是笑:“如果你真的好奇,就等我回来。我这一去要一个星期左右,若日本人真的来了,记得去找莫宸晞,不要逞强,你一个人可斗不过日本人。”
正事当前,栖蝶也没再追问。
半个小时后,柳秦伦洗漱干净,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西服干干净净、意气风发走到客厅,栖蝶身后站着的一排丫头们发出花痴般的轻叫声。再仔细打量柳秦伦,发现这模样倒真是一副宛若童话故事里走出的白马王子,尊贵、帅气、迷人,特别是他笑起时酒窝的感染里,当真是醉得人如梦如痴,不想清醒。
柳秦伦走到柳父身前,见父亲今日容光焕发,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病容,真要归于童静峰昨日登门的功劳,旁边栖蝶也换上了裙装,精神奕奕,接过管家递来的装着早餐的纸袋,道:“我们走吧。”
送走了父母和秦伦,栖蝶看着远去的车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回到大厅,忽然发现这还是她第一次身为主人家一个人呆在这别墅里,除了一屋子窃窃议论的丫头,也只有菀儿会替她鸣不平:“主子们的事哪由得我们议论。”默默尾随她进了屋。
栖蝶看着忧心忡忡的菀儿,问:“怎么了?”
菀儿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三小姐和二少爷,昨夜,昨夜可有发生过什么?”
栖蝶被她问得一愕,略感失望:“难道你也像她们一样,认为我是处心积虑要以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身份去勾引二少爷?认为昨日我是孤注一掷故意利用小女孩去博取二少爷的同情?”
柳公馆没有了正牌的主人,丫头们也不怕公然指着那些报纸议论她,栖蝶有时候真奇怪为什么自己看得懂别人说话,即使假装听不到,看也能看明白。
菀儿惊讶道:“三小姐,你怎么知道她们议论你的话?”
栖蝶苦笑道:“早上你们看到秦伦在我房里加上报纸上的内容,总结起来也不过这些。”
菀儿知道丫头与主子对话的忌讳,可以她这几年对三小姐的了解,她从不端架子,也不发小姐脾气,她只是害怕在莫宸晞还未来得及全身而退,柳栖蝶就已成为别人的妻,安慰说:“你也别往心里去,女人嘛,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在江城这个地方,哪个女孩不想近水楼台呢?她们看到二少爷这样为你,免不了有些醋意。在今天之前,二少爷一直都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身边没有女人,大家也都还按捺得住,今天这报纸一出,你就免不了成为议论的焦点了,我想不止是二少爷,莫宸晞也是出了名的对童静雪一心一意,对童小姐以外的女人,永远绅士避开。”菀儿拿起床铺上的报纸,翻到背面,看着照片上灵动的画面,“可这报纸上的莫宸晞,为了你那是勇往直前,不顾一切,就连炸弹炸在身边也顾不得,童小姐就更是顾不得了,这说得好是救同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栖蝶心态平和地接着她的话道:“所以在家里还好,要是走到大街上,说不定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狐狸精,骂红颜祸水。”
“我相信昨天的事都是事出有因不得不做,如果我处在二少爷或者莫宸晞的位置上,我也会跑去救你,但三小姐一向机智过人,有些时候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经过了昨日和今早种种,栖蝶已然心力交瘁,疲于解释,只想着必须得回家交代一声,不然母亲一定会担心地找上门来:“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问心无愧。稍后我回趟江家,过两天回来,有事打江家找我。”
“好,回去避避风头也好。”
栖蝶取下衣帽架上的帽子和梳妆台抽屉里那副她从未用过的墨镜,把自己全副武装好,尽量不让人认出来,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再为自己多添烦恼,越没人认出她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