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及二皇子,云亦辞眸光一亮。
自那日他去将楚灵尘带回来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二皇子,方才忽然听她提起,眼下倒正好是一个能会会他的时机。
“好罢,今日无事,孤去会会他。”
“那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今日前来重新包扎伤口的士卒不少,大夫营中还有得要忙,你们之间的谈话,没有我,反倒轻松些,所以我不同你去了。”楚灵尘与他道别。
云亦辞也不好勉强,轻轻拥了拥她后,便与她道别了。
……
云亦辞去往二皇子营帐的时候,二皇子好整以暇地跪坐于矮桌旁,似是知道云亦辞要来,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来了?”果不其然,他的语气也一派胸有成竹模样,不惧地迎上云亦辞的目光,“太子殿下可是稀客,是不敢让太子殿下站着说话的,坐罢。”
他朝自己面前的软垫伸了伸手,示意云亦辞坐下,语气有些古怪,但神情又尤其恭敬。
“昨日闲来无事,找太子殿下的守卫讨了盘象棋来,昨日权当是打发时间了,正好今日是太子殿下来,我知晓这些日子我们西凉奈何不了云国、军,太子殿下也清闲些,不妨与我下两盘?”
云亦辞狐疑地望了二皇子一眼,心里在琢磨他又在耍什么把戏,但他仍旧受邀坐了下来。
待人坐定后,二皇子将放在身侧的棋盘端上矮桌,迅速摆好象棋的位置,紧接着便请云亦辞率先出棋。
“我们西凉不兴象棋,习得玩法还是前些日子去往云国时学了一些,那些时候,还是小妹随我一起玩的,分明不过数月,想来却已经恍如隔世。”
他垂着头,手上摆棋的动作已然停下,瞧不见他的神情,却能从他语气之中听出无尽的落寞。
“照说平日,她是有些顽皮,到底是因为西凉皇室里,独独她一位公主,自然是宠得不得了,平日就惯着她许多。”
他说的很慢,似在回忆从前三公主的音容笑貌,她虽是跋扈,但在至亲之中,总不可能是十恶不赦的,眼下痛失至亲,外人瞧着他无甚伤怀,到底有多想念也只有自己知道。
“若是从初初时便知道,她最后竟是自己害了自己,我们这些做兄长做父母的,一定会从那个时候就制止她的调皮行径,不过现在说来都为时已晚。”
云亦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他,当时情况复杂,三公主又那般咄咄逼人,她的死所有人都很意外,却不代表她就是无辜,所以至此云亦辞也不可能原谅她,哪怕她最后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罢了,往事不提,眼下还是下棋重要。”只听见二皇子长叹一口气,方才的惋惜语气都化为乌有,仿佛方才的伤怀从未出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