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云亦辞不过是将将接近一线崖另一端,他还未曾发出多余响动,便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断然不敢贸贸然回头去的,只站定在原地,心底飞速闪过数种应对策略。
紧接着,便听见身后的人开口道:“说,你是谁!”
那人一面说,一面将西凉士卒惯用的弯刀绕到云亦辞面前,泛着寒光的刀刃便抵在了云亦辞的脖子之上,隐隐传来些许凉意,若是稍有不慎便就是见血封喉。
“小的是从一线崖上下来的……您瞧瞧……”云亦辞佯出微微惧怕之感,哆嗦着手掏出方才在那西凉士卒身上搜刮到的一个信令。
那信令是由一块上好白玉雕刻而成,区区士卒是弄不来这样的美玉的,而且上头似乎刻了两个字,但到底是西凉文字,云亦辞只略懂一二,对那两个字的意思也只是猜测,但不妨碍云亦辞多了个心眼,将那信令收了起来。
但他瞧不明白不代表西凉本土人士也瞧不明白,一瞧见那信令,云亦辞颈间的刀便很快被人移开了,这会云亦辞才得以转过身去,看向自己身后出现的人。
“原来是二皇子派来的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那人收起弯刀,朝云亦辞又是赔笑又是道歉。
二皇子?
放眼西凉,被叫一声二皇子的除却那一位便不可能有其余人了,原来有伏兵不假,还是是二皇子这位老熟人部署了这一切。
娶不到他云亦辞的妹妹,便要亲自一雪前耻罢?实在可笑至极。
虽然心底是这般想法,但他面上倒无甚表现,依旧是笑吟吟的,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也爬上些许笑意,瞧着是通透模样,但却总叫人不寒而栗。
“无妨,不知者无罪,我也并未伤及分毫,此事便就翻篇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面前的士卒似乎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意更甚:“那不知二皇子遣小哥来是所为何事?”
“无甚要紧事,只是二皇子说久久不瞧见底下有任何动静,心头有些疑虑,遣我下来瞧上一瞧。”云亦辞胡诌道。
他愈发觉得自己扯谎的本领非凡,绕是编出个谎来也脸不红心不跳的。
“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那士卒做恍然大悟神情,“这处倒无甚动静,并未瞧见云国人。我也正好奇这战事都拉响半日了,还不见人来,可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皇子也不知,这不是才遣我下来看看。对了,你们这处的士卒,可都齐着?二皇子忧心有人报了信去,才叫云国、军闭而不来。”云亦辞又扯了一道谎。
“方才点过数了,五百余人丝毫不差。”那士卒并未防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