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决心如此,朕倒是可以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云沅芷额头已经磕破了云帝不可能没看见,正因为这样,他心头的怒意已经消退了一大半。
“朕以为,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从接亲的队伍之中逃脱的,必是有人从中接应你。所以朕需要你亲自说出来,到底是谁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朕也要知道,自你从接亲的队伍逃脱之后,到底藏身于何处。若你将这些一切如实回答,朕便给你一个机会。”
云帝尽是打的一副好算盘,不管云沅芷招或是不招,对云帝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如果云沅芷什么也不说,她也逃不掉被带去和亲的命运,但如果她将这一切全都招供,云帝自不会放了那些从中挑唆之人。
身为父女,云帝的如意算盘云沅芷怎会不知?她自然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说。
本身云沅芷决定从郡主府逃出来,就是不想牵连了楚灵尘他们,此刻若是云帝让她招供,她便招供,那她跑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无论云帝使用何种办法威逼利诱,云沅芷也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的。
她扬起脸,额头上伤口处渗出来的血顺着脸颊滑落,这样倒让云沅芷愈发狼狈,但她的目光坚定,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动摇。
“是父皇多虑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的计划。的确是我一个人无法完成,所以我雇佣了许多人帮我。”云沅芷定定看向云帝,她表现得万无一失,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来任何东西。
“等到从接亲的队伍之中逃脱之后,我便藏身于城郊的一处破庙。是昨天连夜赶回来的,直至早上才抵达皇宫。”
这些说辞云帝自然不信,他知道云沅芷在欺骗他,因为若是从城关处进来,云帝不可能等到早些时候云沅芷入宫了才收到消息的。
所以由此可见,云沅芷在撒谎。
但是云帝什么也没查到,这样的推断根本没有站得住脚的理论。
于是他一怒之下将云沅芷赶出了金銮殿之中,并且给她下了一个死命令:“若是今任你不肯将实行一一说出,那你就干脆在殿外跪着好了!”
云沅芷不敢反抗,只能又重重磕了几个头,狼狈地谢恩:“多谢父皇,儿臣遵旨。”
等到云沅芷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跪了许久,她的双腿有些麻木,最后还是身旁的丫鬟搀扶着,才勉勉强强得以走出金銮殿。
与其说云沅芷是被赶出来了,倒不如说她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跪着。
在方才云帝听见云沅芷要长跪不起的时候,心里兴许还有些怜惜,直至这会,或许应该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罢……
她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跪在殿外,就这么笔直地跪着,在无声地同云帝表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的,与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