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抢来的新郎官许是被那秦川施了法,晕了过去,苏落跟着他走回那座破庙,却发现那破庙却变成了一座废弃的王府。
苏落道:“原来昨夜的破庙不是破庙啊。”
秦川斜睨她一眼,道:“你不知道吗?这世上眼见都不一定为真的,不是吗?”
那新郎官被他安置到一间屋子里,沉沉地睡着。
苏落问他,“你既把人带了来,不是说要带他去见那位姑娘吗?为何又不去了?”
那人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我还没想好,要如何让他去给她赔礼道歉。”
说罢,他便离开了,连一句话都未再同苏落说过,苏落自行挑了间屋子,那屋子里的陈设倒是大方,屋内也是一尘不染,就好似有人时常打扫一般。
冥华是半夜寻过来的,苏落那时也没睡,她在想事情,想白日里的事情,见了冥华来,便打趣道:“你每每都是半夜过来,你知道这世上半夜偷摸进别人家门的不是偷鸡就是摸狗,偏生得你还半夜过来。”
冥华却好似没有什么同她打趣的心思,他眼神定定地望着苏落,道:“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苏落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问道:“什么偏偏是我?”
冥华却没了再说下去的意思,他再度开口,好似说起了另一件事,又好似这件事与方才那件事本就是一件事。
苏落不解,她觉着冥华素来不是弯弯绕绕的,却从未想过,或许是冥华素来在她面前掩藏的极好。
冥华道:“冥府出了起大乱子,我近来心焦得很,不过想到你这里我还是免不了担心你,故而前来嘱咐你几句,你莫要嫌我烦的好。”
苏落听了,忙问道:“冥府出了什么乱子,我没什么大事,你别看秦川看似为人狠厉,我倒觉得他内里软得很,不会对我做些什么的,你要是有急事处理,便只管忙你的事情就好。”
冥华听了一笑,道:“这乱子也算是千年一遇的乱子,谁都不知道好端端地幽冥怎的就塌了,这也不算什么,幽冥乱了,那被压在万丈幽冥下的……”
他的话就断在此处,一副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样子,然后笑望着苏落,道:“哎,瞧我跟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所谓的大乱子也就是幽冥无主因而大乱,然后幽冥地界便有多处崩塌了不少,我跟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别多心啊,这件事之所以说是大乱子,也不是因为旁的,就是因为这一下免不了要惊扰天上的神族来处理事情,平定祸乱,还得修修补补一些时日才能安定下来,只是那管理幽冥的鬼王,他现下还逃在人间,待他回来了,指不定要受什么惩罚呢,估计定要比我那三千鞭狠厉得多了。”
苏落问他:“万丈幽冥之下压了什么?为什么你这般迫切地同我转移话题,你素来不是那种弯弯绕绕的人,还有什么鬼王,为何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冥华无所谓地勾起醴红的唇角,笑得魅惑动人,他的唇角像是带了血色,乍看之下,那血色好似在人眼前流动着,勾勒出一抹冷艳瑰丽之感。
他道:“也没什么大事,左右与你现下应该做的事情无甚关系,待你解决了此事,我们再聊聊万丈幽冥之下的故事也不晚。”
苏落直击重点,她望着冥华,望着他唇上的流动的瑰丽血色,目光之中的审视意味咄咄,她道:“与我现下所做的事情无关,那就还是与我有关,再说了如果当真与我无关,你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在我面前提起,如今提起了,自然是想让我留心在意,可是现下我问你,你却又遮遮掩掩地不说清楚,好似有什么难言之处,可是有人以此来威胁你不成?何人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儿,莫不是上回那个罚了你三千鞭子之人,除了这人,我还想不到有人能动得了你堂堂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