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见夙回好似说不下去了,便想着替夙回寻个台阶,她笑了笑道:“夙回先生大半夜来此定是有什么要事,不知是何要事?夙回先生尽管说来,不必如此委婉,直说便是,先生如此着急,想来是为了下一根黑羽的事吧。”
她笑着将自己被夙回握在手心里的手抽离,夙回愣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失落。
夙回不消一刻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容又回复到了云淡风轻的样子,他道:“自然是有要事与你商谈,如此夜深了,想来冥主还流连于此,恐是多有不便,冥主此刻便该回了吧。”
冥华邪笑着随意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笑道:“夙回先生说的是,这时间我也该回去睡了,再说,你们有要事商谈,我也不便多留。”
说着,便化为云烟散去。
夙回望着苏落,神色有些冷淡,苏落也不以为意,毕竟夙回的脸色一贯如此冷淡,又或者她瞧出了夙回脸上此刻的冷淡与平常不同,但并不想让自己瞧出什么分别。
夙回道:“这次,这根黑羽之事只有你才能处理,我不能陪同你,你多加小心。”
说罢,他便将黑羽幻出,递到苏落手边,苏落接过那根黑羽,随手扬到半空中,见那半空之中现出几行字:奸佞之臣,千年不散,化作游弋在尘世间的魂魄,其执念至深,取其执念,可得。
话就说道此处,余下的再不可得,可得什么也未说清楚。
苏落问道:“这话只说了一半,我想请教先生,不知可得什么呢?”
夙回神色不改,道:“许是那冥主偷懒,故而写到此处便送了来,所以可得什么也未曾写清楚。”
未走远的冥华似能感知到夙回在说他,暗暗打了个喷嚏。
那哪是冥华未写清楚,分明是夙回方才匆忙之中顺着苏落给的台阶走下时,一时想起这根黑羽的事,一时间又不知如何改这句子,这才匆匆忙忙地将后面的字给抹了去,现下倒还怪起冥华来。
苏落听了这话,竟毫不起疑,还顺着夙回的话数落了一番冥华,道:“他那人一向慵懒,如此倒也正常。”
冥华又打了个喷嚏,心道这夙回暗地了说他一次也就罢了,为何要说上两次,心想,下次定要再寻个上好的机会,好好气气他不可。
苏落又问道:“不知道此次是什么样的事情,又为何只能我去做呢?”
她想起方才冥华嘱咐她说此次事情凶险至极,让她小心些,想来他说得便是这件事情,一时间生了定要将此事问清楚的心思。
夙回望着她,道:“这是一个不肯离世的魂魄,因心怀执念,而成不死之躯,甚至还在这千年之间会了些极狠厉的招数,他存在于世间,利用自己的能力暗中操办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现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所以收服他有些难度。”
夙回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些,为的是不然苏落能够放轻松些,他想了想如何回答苏落第二个问题,想好了,又道:“至于为何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情,是因为你与他也算有过些渊源,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你给他的恩情他倒是记得,这些年内他好像也在寻你,只是他一直寻不到你罢了,只因他根本不知道你的模样。”
苏落道:“不知我给了他什么样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