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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思暮(五)

我忽然之间很是好奇,那个总是一副玩世不恭,仿佛将这世间一切的风起云涌都看得风轻云淡的男子是否也会同这些风月场上的过客一般怀揣着不欲人知的心事。

我这一眼无所谓地瞧过去,偏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就是好巧不巧地落进了他的眼里,半掩在那银色半月形面具下的那双桃花眼眸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地望着我,平白无故我倒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将头低了下去,忽又想着我分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何要表现得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于是又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瞧了过去,世间红颜最终都将成为白骨,而如今的血肉之躯也终将会是一抔黄土,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他的桃花眼眸眯了一眯,含蓄起里面的风情,越是欲盖弥彰的风情便越是惑人,真是副好皮囊,想来世间女子都会醉心于那片刻的风情吧。

“怎么,过来坐?”他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不清不楚,分明出一点柔情,一点若有似无的情意。

我撇过头去,全当没听见,不想他又说道:“我有事要同你讲。”那语气既像是一句无意之间的玩笑,又十分郑重其事。

我瞧了眼长夜,瞧了又瞧,他只自顾自地自斟自饮,如一开始般一杯复一杯,瞧也不瞧我,他的脸颊旁晕开一抹微微的绯红,想来是醉了,这一抹微红倒显得他有些稚气,孩童般纯真简单的稚气,绯红得简单直率又明媚。

瞧了这几眼,我心下稍稍放宽了心,看来暂时不必担心这人离开出我的视线,既然如此,便去同那人坐上一会,看那人究竟有什么事要同我讲。

我悻悻地走了过去,越近便越将那张绝艳的皮囊看得分明,他的唇被那些饮下的酒染上些湿润,一双桃花眼眸里好似也被那些饮下的酒染得有些微醺,那眼眸瞧着我走近,四周的光亮好似也被四周的酒香染得有些微醺。

他那湿润的唇角勾起顽劣的笑容,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桃花眼眸中的神情愈发醉人,他笑着挥手散开方才围在他四周的那些桃红柳绿,那些穿红着绿的女子哄闹着不肯离去,他又笑着挥挥手,这才见方才那些女子依依不舍地退了下去。

他将四周的一尺天地清得干干净净,然后笑着望向我,似在等我走近他四周的一尺天地。

他愿意将他四周的一尺地予我,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竟觉着他如今让出的他所在世界的一尺天地与方才给那些女子的一尺天地是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

我就着他一尺天地的边缘处坐了下来,他笑了笑,这一笑真是明艳绝伦,晃得人失了神,失神到回神的片刻之间,他将我揽入他的身侧,悄声在我耳边道了句:“姑娘,你就不想知道我有什么要紧事要同你讲?”

他的声音很低沉又很轻柔,像是无意穿堂风轻轻掠过桌案上摆放着的古琴的琴弦,分明琴弦只是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分明连琴音都未曾有,却又偏偏好似真能弹奏出绕梁之音一般,这世上总有些人便是如此,不全五音,不同音律,真不巧,我便是。

“当然,不然我过来做什么?”我仿着他的语气,凑到他的耳边,同他如此讲道。

他不知是怎么了,方才在风月场上用一颦一笑戏撩着风月的人竟因我这句既属无心又属无意的话僵了下,随后他又嬉笑起来,锦衣纨绔,想来说得便是我眼前这样的人。

他笑语道:“我说的这要紧事儿,着实要紧得很呢?”

我抬起头,望进他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眸里,他唇角一勾,笑得有些顽劣:“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理应知道,他本就无甚要紧事要同我讲,越是若有其事,实则越是闲得无聊。起身,想着赶紧退出他的一尺天地,然后让他再唤回方才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娇媚可人的那些女子,我可没甚闲工夫陪他风月。

他见我起身,又拉扯了下我的衣角,先是轻轻地试探性的拉扯了下,见这轻轻地拉扯拉扯不住我,便又重重一拉,这重重一拉实在说得不甚明确,应当说这力大无穷的一拉使得我立马坐了回去,若是我也是木头做的,应当能在我坐下之际听得一声猛烈而清脆的巨响。

他依旧拉着我的衣角不放,将我的衣角放在手中绞着,上好的面料我尚未来得及心疼,直撞上了一双如鹿般清澈的眼神,无辜又生动,虽是极其清澈可眼中那份似是天生的邪妄却是压不下去,那份至纯的清澈与那份至极的邪妄交织在一起,倒形成了一种绝景,而这绝景真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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