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注定只能在生命中转瞬即逝的事物,除了遗忘,我们就只能选择去悲哀的从容。”
在周徵言抱着“很快就毕业”的鸵鸟心态、得过且过的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封信,落款竟然是WH!信封上的字体是她极为熟悉、极为工整的正楷,天哪,竟然是慕容语的字迹呀!这封信让她始料未及,既惊且喜,以至于一时之间不敢相信。
周徵言反复观看着信封上的字迹,忽然间泪流满面,她只觉得满腹的委屈与辛酸:“阿语!为什么,你不能早一点写信给我?!“
(慕容语竟然给周徵言写了信!——从1999年到2005年,他们相识了整整六年。期间,她写了多少封信给他?他却从未回过!无论她怎么去问,他也都没有一个解释。所以,她一度以为他的心里没有自己。而如今,他和她成了这个样子,他竟然写信给她了。为什么,这信不能写得早一点?)
周徵言捏着那封沉甸甸的信,心下五味杂陈,却没有勇气打开。她走到图书馆楼下的那个小花园里,在石凳上坐了,双目茫然无措地望向远方。
那天的天气晴好,阳光灿烂,春季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蓝无际,在如斯美景下,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追悔莫及,她却又一次的泪流成河:“阿语,为什么,你不能早一点写信给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徵言终于哭够了,才打开了慕容语的那封信:那人的字体还是极其工整的正楷,却比以往多了一份稳重和严谨,也许,这就是一个男生和一个男人的差距吧。
信的开头就是一句:“言言,见信好!”
……
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再一次让周徵言泪眼模糊。她仍记得,以往两人独处的时候,慕容语就总是喜欢这般‘言言、言言’的唤她,让她有种被人当做宝的感觉。而今,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唤过她了呢?
“言言,从上了大学之后,我开始学了你,开始试着去看书——你以前总说让我多看点书,如今,我做到了。警校的训练其实还蛮紧张的,我呢,一般就是上课,吃饭,训练,闲暇就去图书馆看书。……“
看来,他的大学生活也不错,会看书,又训练,应该很充实的吧?周徵言捏了捏信纸,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再贪玩儿了。
“……言言,据说,在我们居住的这个星球上,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五千万分之一,成为朋友的概率是六亿分之一,结成夫妻的概率大概是三十亿分之一。
……言言,我写到这里的时候,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言言,那个男生和你,抛开地域和饮食习惯问题先不讲,你们并没有共同的成长环境和文化背景,你觉得:他真的适合你吗?”
他真的适合你吗?
周徵言盯着那句话,又一次感到委屈和心酸:“到了如今这个时刻,还在问他适不适合我?
阿语,你不觉得,你这信写得有些晚了吗?不管怎样,我都和他有了一纸契约在身,有了一年约定,眼下也快到期了……试问,我怎么能提前毁约?
为什么,你不能主动表达你的感情?说得这么隐晦,如今的我,又能如何?
我厚了脸皮去问过你,你说应该能的。所以我等你。等你放下的那天,再来找我,我们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