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眼前的一切就是鬼打墙,又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百砖的距离,然而当我走到第九十块砖的时候标记便赫然出现,不过让人费解的原本向前的标记却转向了后方,如果说在疲倦之中错数了十块砖还能让自己信服,但绝不可能将方向标错!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刻在墙上的方向是向前的,而十砖之外的墙上确实没有标记的痕迹,又向前走了九十砖距离,果然又出现了同之前一模一样的标记,如果说一次能够标记错那么也不可能接二连三出错,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走动之后周围所有的物体,以及我留下的痕迹都改变了方位,或者说在悄无声息之下我又沿着相反方向走了回来!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人在站在一条笔直的走廊上,沿着同一个方向从一端走到另一端,走到走廊尽头时这个人突然消失了!而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又从消失的位置走了回来,更可怕的是在这个人的意识中一直是向前走的,从来没有变更过方向!
而且自从下来之后所遇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突如其来、不可预料,所以再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也都不再觉得奇怪,后面的砖毋需再看,料想也当同之前的一样被什么东西篡改了方向和位置,至于那中间凭空消失的十块砖,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生生截断了一般,就此消失不见!
还未回过神来,突然头皮一紧,余光之中竟然瞟见手电光线的尽头处隐约飘着一件红色长裙,正无风自动!
当人陷入绝境的时候便会寄希望于神明,然而在平时却绝不会待见它们,他们总是说要相信科学,可当科学解释不了的时候又祈求神明的保佑,世人皆是如此我倒也不是例外。
此时权当是捉弄我的小鬼在背后操控,眼见手电筒灯光闪烁将灭之迹,只得委曲求全,跪在地上冲着那抹红影磕了三个响头,随后道:“冤死此处的亡灵我知道您心存怨恨,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散去,但自古以来便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并非害你陨命的罪魁祸首,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捉弄我,您有您的阴曹地府,我有我的阳关大道,贸然闯入此处实属那凶尸追赶下的无奈之举,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我的相遇实在是一场孽缘……如果您愿意放我离去,定为您修佛立像,日夜香火供奉不断,如果您能放下执念,也可以试试为您超度,好早日结束这游魂一般的生活!”
语罢再次磕了三个头,起身看去周遭也并没有任何变化,那面大红长裙仍就飘在空中!
眼见它不领情也不再祈求,心中也生起一股狠劲,决不可死在此地让它小看了我的骨气,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不再浪费时间,举着双管猎枪就从那面红群走了过去!
但凡它敢现出原形来非得让她死后尝尝枪子儿的厉害!强忍着全身酸痛向前挪动,虽然内心忐忑,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然而刚走出四五多米,那手电扑闪两下竟然灭了!
四周刹那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方向感也逐渐消失不见,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而且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竟然在灯光熄灭之后破了功!
此时猛然想起自己还随身带着个打火机,便搜罗了一阵给摸了出来!
此时知道时间宝贵,不能再耽搁分毫,一手护着打火机带来的最后光明,一手抬着猎枪便大着胆子向前走!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此时早已越过了红衣出现的地方,然而四周却空荡荡的,那件诡异的红字竟然不见了!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抖了一抖,举着火光一看四周并无异样,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会从那个光线死角里冲出一只女鬼来!
在原地犹豫一阵摸黑就继续向前走,走出一阵这才想到节约燃料,这才将打火机给关了,由于担心迷失方向只好一直沿着墙走,虽然看不见不过有一杆猎枪在手,也能给我些莽撞的底气。
据说人在足够空旷的环境中盲走,会因为地磁的影响不停地原地转圈,当然甬道里因为条件限制,自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沿着墙壁走完全是害怕迷失方向,这里给我的感觉仿佛在不停地移动一样,所以老是产生一种方向错乱的感觉,每当这个时候才会拨亮火焰确定方向。
就这样沿着墙一直走,记不得走了多少步,一万步还是两万步,记不清走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如果真遇上了鬼打墙,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
但人力终有穷尽时,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累得瘫坐在地上,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困了、也许是脱力,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已经不能如实反应出身体的感受。
此时此刻已经濒临绝境,不管是体力,斗志、以及即将灯枯油尽的打火机!就在作最后的极端打算时,竟然在墙上摸到了一组粗糙的刻痕,第一时间就把它同老玄联系在了一起,黑暗中虽然不能看见写的什么,通过指尖传来的触感模糊可以确认这是老玄留下的字迹,潦草又张牙舞爪。正是现代书写的方式,满满的三大排字写在墙上,到我并不知道老玄想要表达的内容,只在最后摸到了老玄的签名,正是一个工整的‘宇’字。
拨动火光一瞟,墙上写到:“迷宫、华容道图是出口,小心它们、不要动——张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