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寂。
就是那个被杨展称作“陈舵主”的,也没有任何表示。
晚宴过后,人们三三两两离去,杨展附在见宽的耳边一阵低语,见宽点点头,随着人流出了大厅。
子夜时分,刘见宽在嘉陵江边拦着了一群准备上船的人。他往一个着青色衣服的读书人拜了两拜,道:
“陈舵主,蜀主让我来送送你。他非常敬佩你,这次让你们空跑一趟,很是过意不去。这里有一柄短铳,是我仙逝了的帅师兄亲手打制,双管,双板机,杀伤力非常强。蜀主送它给你,唯愿能有益于你的宏伟事业。”
陈近南双手接过短铳,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哈哈,蜀主毕竟是蜀主,看破不说破。行,他的礼物,我收下了,请帮我转致谢意。不过,我还想要刘堂主一份礼物,不知可否?”
见宽微微一笑,“刘某修道之人,身无长物,恐怕要让陈舵主失望了。”
“不,刘堂主一身绝世武功,天下皆知。据说堂主的剑出鞘就会要人脑袋,不知可否教我一招半式?”
见宽沉吟片刻,爽快道:“行,你让手下人先上船,我就在这沙滩上教你几招吧!”
见宽教给陈近南的,是一套“猿公剑法”。陈i近南所求,不过一招半式,刘见宽却倾囊相授。天亮之前,已将这套剑法的招式尽数教给他了。
这套剑法外松内紧,古朴灵动,行剑长短并用,一任自然。
陈近南想不到自己竞有如此际遇,学到了正宗的峨嵋八品剑法,而这套剑法果真名不虚传。他决心勤学苦练,造就一身过硬本事,再造清平盛世。
看看时候不早,他收了剑,便拜倒在地,“师父,请受徒儿一拜。今日辞去,将来另择时日回重瞳观奉教!”
见宽大喜,想不到无意之间收了如此爱徒,解下腰上的剑,递给陈近南道:“你既尊我为师父,我便将此剑送给你。这柄剑虽非宝剑,却已跟我数十年,剑身上累积的剑气甚是凌厉,轻易不可出鞘。”
陈近南捧着剑,唏嘘道:“想不到我此次入川竟然得遇良师,多谢师父,徒儿定当不辜负师父教诲,干出一番为民为国的大业。”
见宽扶起他来,笑道:“时候不早了,让为师为你劈波斩浪,开出一条道来,你便扬帆远航吧。”
语毕,翻身飞入大江,踏浪而行,道袍翻飞间,浊浪滔天,一只船摇摇摆摆驶上浪尖,披波而去。
陈近南站立船头,热泪盈眶。
······
见宽回到良月府中,听说杨展已去客房歇息去了,一时大急,唯恐自己彻夜不归再酿大祸。飞身跑去客房,果然没人。他又出来找良月,还是没人,府中没有说得清他们去向的。
待要发作,见宽猛然省起,良月府中基本上都是蜀江盟的人,想来杨展师兄也不会遭人暗害。更何况,要害他,谈何容易。
一夜醉酒后,大清早的,他和良月又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