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茶的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不敢相信，那个占有欲极强的恶魔就这么死了。
他的命那么硬，手段那么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死了？
“我哥的尸体在哪。”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心里一阵阵疼，或许是苏芷这副身体的最真实反应。
穆连城按着她的肩膀，转过来背对着他，俯下身，在她肩后看着某个方向，“看到那个满身是血的人了吗？他不是你哥哥。相反，你是他的敌人——仇刃白的女儿。他夺走了仇先生的爱女，瞒天过海，把你禁锢在这个罪恶的地方，剥夺你的自由。你不该恨他么？”
“我是他从福利院捡回来的。”蜜茶说。
“哦，那也掩饰不了他罪恶的私欲。他明知道你的身份，故意让你的生父担心地找了你这么多年……”
穆连城的声音温文尔雅，蜜茶却觉得聒噪，用力将他推开，解下披风丢给他，“还你！无论你怎么说，我只遵从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竹妖溪不是坏人，他待我如亲人，我一直都知道！”
她看着泥泞地面上血肉模糊的人，泪水沾湿了睫毛，义无反顾地朝他走过去。
“哥，对不起……”蜜茶哭成了小花猫，伸手去碰那具尸体。
“哥原谅你。”
一道好听如瓷的声音，穿过布满寒冷雾气的血色竹林，宛如一道惊雷响在蜜茶耳侧。
穆连城的眼底闪过浓浓的错愕，浓眉皱起，迅速拔枪瞄准四周，“真是好大一出狸猫换太子！”
他就知道，那个嚣张的少年没那么容易死。
蜜茶惊讶地看着周围，只见昏暗的光线中，如潮水般涌来黑压压的人手，训练有素地形成一堵肉墙，将里面的人层层包围。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身着白衣的竹妖溪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冷若冰霜的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