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小事有什么好谈的,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杀了就杀了。不过说真的,屠村的感觉真好,整整九十四条人命,眨眼间,就被我们杀得一干二净。我特别喜欢看着他们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啧啧啧,真是爽快啊!”钟五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在说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那五爷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妻儿老小,人生而平等,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残暴了吗?”凌瑀目光渐冷,沉声说道。
“残暴?哈哈哈,兄弟,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要么你做一辈子蝼蚁,被人踩在脚下,任人欺凌,生杀大权握于别人之手。要么你就做个食肉动物,只有你够凶猛,才能把别人吃掉。对了兄弟,你没事问这些干什么?”钟五似乎没有听出凌瑀声音里面的冰冷,大大咧咧地问道。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么俯瞰众生,要么任人宰割。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再隐瞒了!”凌瑀说完,朝钟五缓步逼去。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直到此时,钟五终于觉察到了凌瑀的不对劲。因为他的眼中充满着仇恨与嗜血的光芒,似乎要把自己撕碎才肯罢手。
“兄弟?哈哈哈,谁他妈是你兄弟!你向那群手无寸铁的百姓举起屠刀的时候想过他们也有兄弟吗?你这种人,死有余辜!”凌瑀愤怒地大吼道。
“你?你是那座村子里面逃过一劫的余孽?”钟五听到凌瑀的怒吼,终于发觉自己上当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贝,这一切都不过是圈套而已。
“余孽?呵呵,你这种人真是死不悔改啊!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谁?!”凌瑀说完,将脸上的面具撕下,露出本来的面目。
“凌,凌瑀!”当钟五借着火光看到凌瑀本尊的时候,吓得“噔噔噔”倒退数步。这些天来他一直处在心惊胆战之中,就是怕凌瑀前来寻仇,没想到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竟然敢乔装打扮,混进钟府。而自己,更是如同傻子一般和敌人称兄道弟,甚至将其视为知己。
“真没想到,为了我,你竟然敢孤身一人混入我的府中,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钟五一边后退,一边从背后手指上的界灵中抽出鬼头开山刀,对凌瑀冷声说道。
“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吧,凭你的修为,根本杀不了我!”凌瑀似乎看穿了钟五的意图,冷声说道。而后,他手捏剑诀,轻声喝道“盲咒!”
随着凌瑀的吼声响起,那盏神秘古灯突然从钟五的怀中冲出,飞向高空。而后,那盏古灯的灯芯“啪”的一声点燃了,微弱的火光好似有魔力一般,驱使着众人将视线凝结在它的火苗之上。而此时,凌瑀的双眼由黑白分明变成了一片土黄色,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双黄色双眸凝视众人。
“啊!”烛火燃起的刹那,众人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他们好像瞬间变成了盲人一样,看不到任何东西。不仅如此,连他们的神识也被阻隔,无法探究外界的一切。有一些修为低微的修者甚至双目开始流出血泪,他们痛苦地抱住头颅,在地上不停翻滚。乱葬岗前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宛若人间地狱。
“寒夜惊风起,月黑杀人时,你们受死吧!”凌瑀指间乌光一闪,古朴断剑被他握在掌中。他如同一只在刀尖上行走的精灵,又如同仗剑人间的地狱使者,每一次挥剑,都会有一道鲜血喷洒在空中。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脸坏笑的少年,而是一位浴血修罗,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二十九人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全部殒命,无一幸免。本来他们的修为和凌瑀就相差甚远,更何况他们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视觉,只能任凌瑀宰割。
凌瑀剑法凌厉,当最后划过钟五的咽喉之时,他甚至连求饶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凌瑀望着满地的尸体,轻声叹了口气,他并非嗜杀之人,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凌瑀抬头望向漫天星辰,又扭头遥望村落的方向,轻声说道:“你们因我而死,你们的仇也该由我来报,今天只是替你们收回一点利息,我迟早会将钟家连根拔起!”
就在这时,突然从凌瑀身后传来一阵如水流般的声响,凌瑀猛然回头,定睛观看。而当他看到面前的场景之时,登时吓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