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迈步走到遁世山脚下,先是从界灵中取出一柄木剑,这柄木剑通体黝黑,看不出是何种材质。屠烈手持木剑,而后猛一张嘴,一口红色液体喷在木剑之上。当红色液体沾染到木剑的时候,逐渐渗入剑中,被木剑吸收。当红色液体被木剑吸收殆尽的时候,木剑突然散发出道道绿光,而原本黝黑的木剑在绿光的映衬下,开始变得透明。晶莹剔透的光泽让众人意识到,这柄木剑绝非普通的兵刃。
“开!”只听屠烈一声大吼,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木剑径直劈向遁世山外包裹的那层金光。屠烈本是修行数百年的老者,其全力一击之下声势浩大,威能惊人。
“这把剑不简单啊!”司空擎宇似乎是在对凌瑀四人解释,他望着屠烈手中的木剑,继续说道:“这把剑名为绝命,是屠老怪以精血和万毒温养了数百年的本命武器。与人对敌之时,这把绝命剑不只能够以利刃攻击对手,更能够散发出毒雾,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这柄剑本来的材质就是万毒木的本体,加之屠烈以各种剧毒浸染,若被它划伤,根本无药可救。”
就在此时,众人突然听到屠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凌瑀扭头望向屠烈。发现此时的屠烈口吐鲜血,绝命剑已经被极道神光融化了半截。剩下的那半截也绿光暗淡,几近消失。屠烈看到自己心爱的武器被熔断,双目充血,眼底闪过一丝痛楚。绝命剑陪伴屠烈数百春秋,陪他征途天下,大杀四方,创立不朽基业。如今宝剑已断,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而且绝命剑是用屠烈的心血温养的,宝剑与他心意相通,甚至可以说,绝命剑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断剑被熔断,屠烈也受到了重创。
“师傅!”毒王谷的门人见屠烈口吐鲜血,脸色蜡黄,连忙冲上前去,将屠烈搀住,拉起他远离遁世山。屠烈失魂落魄地望着绝命剑,眸中闪过一丝悲凉。
“屠施主,这是我们弘法阁的疗伤圣药,你先服下,安心静养。”弘法阁的阁主衍慈命人将一颗洁白的丹药送到屠烈的门人手中,双掌合十,朗声说道。
“多谢大师!”屠烈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对衍慈抱拳说道。
“我来!”众人见屠烈并没有破开极道神光,天门剑宗的宗主司徒恨开口说道。虽然天门剑宗与毒王谷曾有恩怨,但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破开禁制,登上遁世山才是共同的目的。
只见司徒恨手中的界灵一闪,一把样式极为古朴的铜绿色宝剑被他握在掌中。那把剑看上去朴实无华,上面沾染的铜绿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一件刚出土的古董。不过凌瑀后来才知道,这把剑是天门剑宗的底蕴,是自太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仙器,名为玄夜。司徒恨手捏剑诀,站在遁世山脚下。此时的司徒恨双目微闭,一动不动,虽然他并没有施展任何的招式,但众人分明感觉到,此时司徒恨的气势正在逐渐攀升。他如同由血肉之躯幻化而成的天剑,立于天地之间,那凌厉的剑意以司徒恨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剑意如风,刮到人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当那凌厉的剑意攀升到极致的时候,司徒恨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握住玄夜,自上而下猛地劈向遁世山。在他的玄夜举过头顶的同时,剑刃突然暴涨到数百丈,剑尖与山巅的巨鼎一般高。当巨剑落下之时,苍穹中仿佛打过一道厉闪,无匹的剑意携着毁天灭地之威压向遁世山。似要将星辰劈落,阻断银河。一道,两道,三道!在司徒恨动作之时,竟然有三道剑影相继落下,让人惊叹。
不过,那好像能撕裂天地的剑影落在遁世山的极道神光之上,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并未掀起丝毫的波澜。遁世山的神光犹如深渊泥潭,将剑影与剑气悉数吸收,神光依旧,一切如常。
“不对,快撤!”就在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遁世山的时候,荆奕突然发出一声厉吼。同时,他双掌连动,将神武学院的众人以万分柔和的掌力向后推出数十丈。
听见荆奕的警示,其他么门派的修者也连忙向远离遁世山的方向匆匆退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神武学院贵为中州学府中的泰斗,想来他们的提醒不会有错。
就在众人刚刚离开遁世山的山脚下,原本古井无波的遁世山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光晕。那些极道神光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将司徒恨的剑意竟然全部反弹了回来。霎时间,漫天剑雨笼罩了整片天空。一些修为较弱的散修因为并没有及时离开剑雨的攻击范围,而使得他们被凌厉的剑气割裂了皮肤,鲜血汩汩而出,痛苦的哀嚎声连成一片。
司徒恨因为距离遁世山最近,这突然地变故让他始料不及。遁世山将之前吸收的剑气瞬间反弹给外界,司徒恨首当其冲。那剑意疾如闪电,司徒恨仓促之下只好将天门剑宗的另一件仙器“东皇印”祭出,挡在身前。可即便如此,他仍被这股狂暴的剑意掀飞,向后翻滚出约有数十丈,才缓缓止住身形。
剑雨过后,所有人都望着遁世山一脸凝重。无论是屠烈还是司徒恨,他们都是破妄境的修者,连身为小圣人的他们都无法破开遁世山的禁制,可以想象,这极道神光到底有多么的强横。
“各位,还是让我来试试吧!”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通灵阁的首领姬罗生排众而出,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