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兰还是被陆棕解了围。
她双腕吃痛,跟在身后连连道歉,陆棕却置若罔闻。
行至路边,陆棕钻进了自己的车里,霍小兰想跟着坐上去,车门却被陆棕从内猛然关了上。
“啊——”她看着自己顷刻变红了的手指,叫苦不迭。
十指连心,戳心得疼。
陆棕视若无睹,驾车飞驰而去。
“都是因为霍小亭!”
她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内心恶狠狠骂道:“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嫁进陆家!”
是夜。
霍小亭像一只猫一样蜷在陆寒城怀中,倍感倦怠。
自从惹上了身边这条骇龙,她就没过过一天省心的日子。
陆寒城看她魂不守舍,欺身压上道:“在我床上都提不起精神?陆夫人,是不是我下手太轻才让你有功夫想些其他有的没的?”
说着,他手指轻勾她腰侧,惹得她哭笑不得。
“我好累,改天好吗?”
“恩?改天?”陆寒城挑眉一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霍小亭无奈敛笑,任由他在身上搅池弄波……
邪魅夜色,延绵不断的喘·息低语。
忽地,一道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陆寒城不由分说就按了电话。
“你去……去看看是谁……打来的……”霍小亭寥寥几字被吞成数语,陆寒城听在心里甚为满意。
“谁打来的重要吗?”他握紧柔软调笑道,“怎地又大了?”
霍小亭当即脸红,虽然双颊已似绣满了鸳鸯,可还是竭力从他身下逃了开。
蓦地,电话声再度响起。
陆寒城收起方才浪·荡之态,须臾之间眼眸就染上了一层凌厉。
是陆宅打来的。
“喂?”他声息平稳,全然听不出片刻前还在翻扰春·波。
霍小亭蜷在一旁偷瞄他几眼,不说别的,只看他的侧颜她就心甘情愿榻上为奴,不,还是翻身做主人更好。
她忽然发现陆寒城神色凛然了些,倒真得没了半点儿方才落拓之意。
“怎么了?”陆寒城放下电话,霍小亭关切问道。
“我母亲住院了,食物中毒。”
当二人驱车赶至医院时,哪想伴在叶瑾身边的竟是霍小兰!
“三叔,你可算来了。”霍小兰叹口气,似是幽怨已久,她抬头瞥了眼自家姐姐,却似当作没看见。
霍小亭暂压怒意,不与她计较。
“妈,怎么回事?”陆寒城神色忧心。
只见病床上叶瑾面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儿血色,确是食物中毒的样子。
“不知道,”她缓缓道,“今日也没吃什么,下午忽然就撑不住了,家中除了你父亲只几个佣人,还是小兰叫了救护车,跟着我来了医院。她照料我好半天,我看她实在辛苦,才让家里打了电话给你。”
说罢,她感激看向未来的孙媳妇,俨然已不再计较前日她唇舌之误。
陆寒城掀了掀眼帘看了霍小兰一眼,权当是感谢。
“我恰好在,不过是做了分内事。”霍小兰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叶瑾忽叹了口气。
“妈,不舒服吗?”陆寒城忙问道。
“方才洗过胃了,不舒服在自然的。”叶瑾话里有话。
“洗胃?”陆寒城略感惊讶,他本以为只是腹泻过度,没想到居然要洗胃如此麻烦,想必第一个电话打来时,自己的母亲正在遭受痛苦。
他不禁有些愧疚。
“今晚我陪你。”
说罢,他转身对霍小兰道:“请回吧。”
霍小兰前脚走出门,霍小亭后脚也跟了上去。
“站住。”病房外,她厉声喝止。
霍小兰全然没了方才病房中战战兢兢的模样,傲然应道:“姐姐,你这般模样让陆夫人看到会不开心的。”
“陆夫人开不开心,你倒是清楚得很,”霍小亭反唇相讥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陆夫人好端端在家用餐,怎么可能食物中毒?所有人都没事,只她老人家中了招?你又那么巧就在陆家,怎么?那天被陆棕打得还不够狠吗?”
听她谈及前日之耻,霍小兰当即恨从中来。
“姐姐,你我没有义务跟你科普医学常识,你真想知道可以去问医生。不过我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人作恶太多是会变丑的,没事就该多照照镜子。”她指桑骂槐倒打一耙。
“好笑了,”霍小亭竟笑出了声,“我长得美当然要多照镜子,哪像你?只怕镜子找多了会被自己吓死的吧?”
“你!”霍小兰想要上前推搡一番,念及离叶瑾的病房不远,生生忍了下,“姐姐,咱们走着瞧。”
说罢,她转身离开。
从霍小兰嘴里没问出个所以然,霍小亭心有疑虑,准备去问问医生。
叶瑾的主治医生是一个中年男子。
走进医生办公室,她礼貌问道:“我想看一下6号床病人的病例。”
“你是……?”
“我是……”霍小亭一时难了住,但为了弄清事实,撒谎道,“我是她的儿媳妇。”
医生看她两眼,从一旁的档案架中翻找了出来。
“病例医院要保存,你们像复印可以去资料室申请。”
“好,谢谢。”
说着,她仔细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