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多说,重新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身后的南靖却骤然扬起眉
,笑的灿烂,骨扇在手心拍了拍,继续跟上。
这下连身后的小厮都看不下去了,觉得自家主子真是.....
走至武馆门口,前脚刚踏入一步,身旁的南靖也跟着跨入,云小小这回直接歪着头瞪他。
南靖只是笑,并不为所动。
云小小实在是气急了,她就没见过像南靖这般无赖的。
她一直是个性子温柔的人,可今天却难得的寒了脸。
“南公子。”她看着他,正色道,“你该回去了!”
南靖却不理他,直接扫了一眼周围,然后笑呵呵的问她:“你来武馆做什么?”
见他左顾而言其他,云小小胸口起伏不定,憋红了脸,最后说了一句:“关你屁事!”
这就相当于是爆粗口了,早些年她一直在老夫人面前呆着,对于这些个粗俗鄙夷的话是没有机会接触的。
但自从和离后,她一路向北,带着云灵路过这么多地方,走过大街,穿过小巷,这些个闲言碎语便也听得多了。
只是,听归听,她可不敢妄自说出口,哪怕是如今,她站在那里,也是一身的大家子气。
在南靖眼里,也是如此。
可现在,猛然听她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却是突然笑了。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话,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唰”的一声,骨扇应声打开,南靖大笑出声,笑的时候还不忘遮着点脸面。
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云小小也有些微怔,但见南靖笑成这样,一张脸又红又黑。
恰在这时,武馆内突然跑出来一道声影,云小小抬头一看,那身影竟越看越熟悉。
正打算再看清些,就听到云灵的声音骤然响起:“小姐!”
云小小连忙收敛脸上的神色,重新恢复淡然自若,嘴角微微带着笑,看向那个朝自己飞奔而来的身影。
虽两手都拎着东西,但还是微微张着手,等着云灵猛扑进怀。
而她不知道,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倒让一旁的南靖看个明白,他微微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这女人竟能将脸变得这样快!
不禁开始细细打量起她来,不得不说,她如今的精神气比之在破庙里的时候好了可不止一丁半点。
最起码,衣裳齐整,面目干净,再加上她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大家闺秀风范,虽模样只算得上清秀干净,但自内而外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当初在破庙内见到她的场景,浑身湿透,发髻散乱,当时也幸亏他胆大,不然还以为是从哪跑出来的疯婆子呢!
不过,也难怪,听那时候的她说,她那会刚刚被丈夫和离,作为一个被和离出府的落魄女子能好到哪里去?
这般想来,他眼里咻的划过一抹赞赏。
这等遭遇要是换成别的女子,早就跳河自尽了,可这女人如今却是在绣衣坊混的风声水起,可见,这女人也是个性子刚硬的。
他喜欢聪明人,尤其是又聪明又有手段的,不论男女,哪怕......她曾经是个弃妇!
眼里眸光闪闪,他暗自想,若是能把这女人收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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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眸子的南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笑得淡漠,却很好看,只可惜,这笑怕是没有人能瞧见了。
云灵在院子里就听到了自家小姐的声音,不等与武师傅打招呼,她就飞快的奔到了门外。
远远的,她就瞧见自家小姐正在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她也不管,直直的大喊着小姐。
喊完便如一只飞快的春燕,咻的朝着云小小飞去。
云小小张开的手并没有白张,云灵跑到门口,然后猛的扑进了云小小的怀里。
她没有控制力道,加上自己已经练了一段时间的武,力道这方面自然就增加了。
只可惜,她自己却毫无察觉,眼下正满心满意的想着小姐,哪里还顾得上想其他。
云小小也是有些惊了,她没想到云灵如今的力气竟然这般大,她猛然一冲过来,自己身子一歪,竟径直往后倒去。
想着身后是那半高的门槛,云小小脸都白了。
却在这时,一只手猛然扶住了她的腰,向后倒的动作一顿,这才让她堪堪逃过一劫。
云小小侧头看向南靖,只见他面容俊朗,嘴角带笑,笑意狡黠,此时也正望着她。
云小小胸口还在砰砰乱跳,脸上毫无血色,一脸苍白,只愣愣的看着他,一字不发。
而云灵,此时才猛然发觉,一张脸急的,连忙松开云小小,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
焦急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云小小很想说没事,但腿却有些软,只好扯了扯嘴角,以示安抚。
哪怕她遭如此变故,手里的东西却是一点没掉,反而拽的死紧。
云灵一脸懊悔:“对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我如今......”
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云小小这才终于开口安慰道:“没事,灵儿,我这不是没事嘛。”
云灵见她只是面色惨白了些,其他倒是真的没有大碍,这才放心了些。
云小小扭头看向南靖,恭敬的朝他道谢:“方才谢谢南公子。”
云小小不否认,她刚才是真的吓到了,如今胸口处还未平息,她的脸色也未恢复。
要不是刚才南靖站在她身边,恰好伸手扶了一把,恐怕此时她就直接磕到了门槛上。
悄悄地看了一眼那门槛,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人在死亡面前,总是会产生莫大的恐惧。
南靖却仿佛不在意,随意的摆摆手,道:“无碍,顺手罢了。”
说完,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云小小的细腰一眼,面色隐隐有些微红。
只是红的并不明显,加上此时也没人有那心思去注意他,所以也就没人看到。
只有南靖自己清楚,自己衣袖底下的手仍隐隐发烫,竟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云小小的腰是真的细,平日里她穿的衣衫宽松,便恰好遮住了她的腰身。
若不是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事故,恐怕南靖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纤纤细腰,盈盈一握,他方才扶着,只觉得这腰细的可怕,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