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旭似乎想通了些什么,缓缓地放下手臂,将玉笛贴于自己的胸口。
他忽然又心想:这是自己来到明朝的第一份感情,虽然没有结果,但是刻骨铭心。
虽然没曾牵过手,却有深情的眸光对视。
一频一笑的爱情,永远是最美好的。
男女相爱,不一定要牵手、要香香、要做那鸟事。
只要心中有过彼此,这就足够了。
……
方旭将白云宝剑平放于卧榻边沿,拿起玉笛,抹抹泪水,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怀兜中。
然后,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对面的墙壁前,取下斜挂着的那条项链,挂回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又坐回到床沿,心道:不入江湖,我不知道自己的师门是多么的显赦。
经历了一番生死,我终于知道,我身上的越女刀谱,是任何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的宝物。
我是名门弟子,我从末谋面的恩师玉龙真人是武林至尊。我还是当朝的武状元,我应该为我有这样的身份而自豪。
从今以后,我不可以再嘻嘻哈哈,贪图美女。
我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谋一份事业。
……
方旭又抹拭脸上的泪水,低头望着项链,陷入沉思,却想通了一番道理。
他化失恋为动力,脸上的神情,少见地正经起来。
刘乐宝藏好金银元宝之后,又偷偷地到回来,瞄着方旭良久,见他拭泪再三,精神振作了些,便蹑手蹑脚进房。
他说道:“兄弟,你精神些了?快入宫去见皇上吧?否则,你回京后又不入宫述职,会犯欺君之罪的。”
方旭本来精神稍振的,但是,此时闻言,却触及心事。
他又沮丧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替我进宫一趟吧,见到皇上,就说我一路风尘,回京就病倒了。哦,见到春花,替我问声好。”
然后,他往卧榻上一躺。
刘乐宝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如若皇上派御医来替你把脉,你岂不是露馅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
他竟然不肯替方旭入宫面圣。
方旭感觉有道理,便又倏然握剑起身,却也叹了口气,说道:“也有道理。那,我去吧。唉,心里很不爽。”
他似乎很不愿意也很怕见到朱妙曼。
刘乐宝见方旭收剑入鞘,整理衣冠,要入宫面圣,便又好心提醒他,说道:“哦,你不要再问起春花的事情了。唉,她前两天端一盆水给皇后洗脚,摔倒了,经御医诊断,她竟有身孕。皇上盛怒,下旨将她乱棍打死。”
方旭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发颤,失声而泣:“什么?春花……她死了?呜呜呜……”
他无力握剑,哆嗦了一下,宝剑摔落在地上。
“当……”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心仪的公主朱妙曼刚刚订亲,这会又听说与自己有情的春花竟然惨死于乱棍之下。
这对方旭而言,真是不亚于晴天霹雳,半空惊雷。
顿时,方旭脑嗡耳鸣,心头阵疼。
刘乐宝语无伦次地劝道:“兄弟,节哀。这都是你惹的祸。人家本来入宫当宫女,已经是生活所迫,但是,你却让人家雪上加霜,把人家给害了。唉,你其实又不爱人家,春花九泉之下,恐怕死不瞑目啊!”
他说出来的话,句句如利剑般地戳在方旭心窝中。
“砰……”
方旭闻言,心头一阵巨痛。
他真的眼前发黑,滑倒在卧榻下。
他泣声哭道:“呜呜呜……春花,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啊!呜呜呜……”
瞬息之间,他悲泪如雨。
刘乐宝吓了一跳,赶紧附身去扶方旭,悲哀地劝道:“兄弟,别这样,别这样。哥哥现在是残废人了,这辈子靠你的。你千万别出啥事呀!唉,咱哥俩从新社会来到旧社会,本来就是人生之不幸了,怎么还一直那么不顺呢?”
“是我害了她呀。呜呜呜……”
方旭被扶站起来,却分开刘乐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