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位板上画下最后一笔,苏清颜有些困倦的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漆黑的发丝顺着她的指缝滑落下去,把她未施粉黛的面庞衬的明净柔和。
她看了下时间,把预定好的闹钟关掉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隔壁的几套房子虽然都被打通了,但重建和装修都需要时间,她原本以为按照靳承深的身份和性格,怎么也该等到装修好之后才入住的,谁知道这人竟然这么能忍!
客厅的沙发被拼凑到一起,勉强有点床的样子,只是想也知道睡起来不会太舒服,男人又手长脚长,睡姿看起来有些拘束,连眉间都隐隐皱着。
苏清颜不远不近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帮靳承深把掉下去的被子盖了回去。
“睡着的时候,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
这个男人清醒的时候,周身都是挥散不去的冷冽,冷肃淡漠的气势让人连关注他长相的勇气都没有,可他入睡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散去,长相上的吸引力就发散了出来。
……真的很像。
只要是见过的人,恐怕都会直接把靳承深和宝宝联系在一起。
苏清颜拧着眉,对自己不争气的基因非常不满,儿子要是长相随她的话,哪来的这么多事?说好的生子肖母呢?
因为心里的这点不服气,苏清颜本来虚虚搭放着的指尖狠狠的在男人的额头上戳了两一下。
然而下一秒,她的指尖就落入了男人温热的掌心。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手指有了自我意识!
靳承深本来就是警惕性相当高的人,更何况还是在陌生的环境里,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才勉强入睡,但睡眠质量并不好,所以苏清颜刚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了,只是懒得搭理。
目的达成,儿子不在身边,他跟这个女人本身就没有过多接触的理由。
可偏偏有人要作死,脑门被戳中的时候,靳承深难以置信的僵了两秒,有多少年没人敢对他的脑袋动手动脚了?
前脚还信誓旦旦的让他保持距离,后脚就自己跑来作死,她是真以为他不会动她?
“后悔了?”
男人的声音里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但狭长的眸子却清粼粼的,看着就让人脊骨发凉。
“什么?”苏清颜怔了怔,下意识的反问,连被抓着的手都忘了抽回来。
靳承人挑了挑眉稍,手腕上一使劲,就把苏清颜扯进怀里,女人身材堪称完美,他的手又掐好落在了她的腰窝上,往上是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往下是挺翘的臀部,靳承深的眸光蓦地暗了下去,指尖隔着单薄的衣料难耐的动了动。
“不是要保持距离?”
被男人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苏清颜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但想起还在睡觉的儿子,又连忙抿住嘴,低头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的视线落点不太对,苏清颜略显茫然的顺着靳承深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前胸。
“靳承深!”
靳承深看着像兔子似蹦走的女人,意味不明的低嗤一声,可刚刚搭放在苏清颜腰上的手指却无意识的捻动了几下。
他躺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的起身打开了卧室房门。
女人背对房门坐着,面前是开着的电脑,手指在鼠标上点来点去,看着还算镇定,只是整个脖颈都是红的,连半遮半掩在发丝里的耳朵根都透着粉色。
听见脚步声,苏清颜猛的扭过头:“你进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