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正领着一个小童赶路。
“师傅,书里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刍狗是什么呀?”
“刍狗就是一种用草扎的狗,一种很便宜的狗。”
“唉?那不就是贱狗了,唉,那不是说我们也就是贱狗了。”
“在那些天上的大人眼里,你比贱狗强,应该算是头小黄牛吧。”
“唉?师父,我怎么是黄牛了,天上的大人是谁啊?”
“这个就复杂了,你要知道咱们这个世界是一座山,叫须弥山,太阳,月亮,星星都是围着山腰转的,山腰这一部分,就是咱们人间。往下日月照不到的地方,叫九幽,往上云雾生成的地方,叫洪荒。
九幽有魔,洪荒有仙,这两个地方一直打架,还会吃人呢。”
“唉,师傅净骗人,我们要是住山上,那不就是斜的?我怎么觉不出来。还有,书里都写着,仙人是好的,怎么会吃人呢?”
“那些书都是天上的仙人找人写的,仙,魔,都以人的魂魄为精进根本,只不过仙族势大,魔族式微,这人间一界,已是仙族牧场了,小黄牛。”
“切,我才不信呢,书里都没有的,师父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书生微笑不语,一只小鼎在手中一隐一现。
鬼门酆都
“仙爷,仙爷,仙爷祖宗,不能炸啊,不能炸啊,这鬼门凌风桥,乃是仙界和地府的连通啊,您这一甩手,我们怎么交代?”
“这凌风桥还不就是为了将这人间的生魂送到天界,供仙族享用。你们都是人间界的,做仙族的走狗残害这人间的百姓,怎么就不知道点廉耻呢。”
“仙爷,您是天族,什么都不怕,我们呢?上面下来一个我们能得罪的起吗?这脏活总要有人来干对吧?”
“替你们干了。”
红光乍起,撼天动地,一个小鼎飞去,一座虹桥,碎了。
看着那从天而降的残垣,阎王欲哭无泪:
“未名,你不要以为你是真仙就无事了,如此大罪,你必有报应。”
凉城,一座精致的宅院中,一个白衣的男子,正围着院子当中的石榴树,皱着眉头绕着圈子。手中不断的掐算。
“还差四天,就整四年,哎呀,她们这一族,生个孩子还真是费劲啊,这孩子的生辰八字我怎么都算不出来啊,这孩子气机,运数怎么这么乱啊。”
这时候,院里冲来了个婆子,“未老爷,夫人生了。”
男子一听,拔腿跑向了内院,就看着夫人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白胖的婴儿,
“恭喜老爷,是个男孩。”
男子一脸的傻笑,轻轻的走到了夫人床前,看看孩子,看看媳妇,看看媳妇又看看孩子,轻轻说道:
“夫人辛苦了,多谢夫人,我未名有后了。”夫人一笑,正欲说些什么,男子忽然脸色大变,单手指天。
一个透明的光罩,将整个宅子罩了起来。
天降火雨,无数的陨石从天而降,将整个凉城摧毁殆尽。
白衣男子升上半空,看着凉城惨状,仰天怒视。
“厉禁,知道是你,现身出来”
天空霹雳一响,
“未名,你知罪吗?”
突然,两道白光,直奔男子而去,男子手中一鼎现,化万道光华,挡住了两道白光。
“列缺,天权?这两柄古剑你都请下来了?”
“不错,这不过是见面礼,大礼在下面呢。”
只见下面宅子的死角上,各立起一个红色血煞,四条红色蛞蝓一般的东西立起之后就将凉城几十万的生魂吸尽,发着红光,游进了府内。
“你杀凉城一城的百姓,就是为了这个?”
“不错,知道你那婆娘是魔族血统,这血煞对魔族,最是合适不过了。牺牲这一城的牲畜,换魔族一个,也算是值了。”
男子闻听,变了脸色,一咬牙,将小鼎祭在空中挡住了两柄古剑,自己一返身,回到了宅子里。就看见,满院的仆役都已经七窍流血而亡,自己娘子,站在院中,一手握玲珑塔,一手抱着孩子,浑身幽蓝的九幽溟焰,显然已经是出了全力。
四条血煞,站在四角,对着她是不断的叩拜,每一拜,都有血火一闪,扑向女子。
男子挥手一拍地面,四名黑甲卫士,从地面升起,四面黑光大斧,斩向血煞,黒斧及身,就飞溅出无数的黑水,灼的血煞滋滋作响,眼见着不活了。
女子刚刚生产,就燃了本命真火,一时间元气大伤,软软的伏在男子怀里。天上,两柄古剑归位,降下来四位天君。每人面前都悬着一柄古剑。
“未名,束手就擒,可保你妻儿不死。”
男子仰天长笑:
“如此拙劣的笑话,你怎好出口?仙界斩草除根的手段我也不是没有见过,怎么今日到这里充起善人来了?”
说着抱起了自己妻子,看看襁褓中的孩儿;
“月华,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了,这孩子跟着咱们,必受牵连,我看只能是送他魂魄转世去了。”
女子眼中含泪,看了孩子半天,方点点头,
“说的是,这孩子与咱们缘分太浅,唯有此法,可保他平安。”
男子挥手将天上盘旋的小鼎召了回来,二指一夹,一把手掌大的小剑从鼎中升起。拿着剑在胸口一刺,鲜血浸染,小剑开始散发着暗金色的光芒。回手将小剑放在襁褓之上,光芒闪过,一个睡着的婴孩被小剑吸了进去。
将小剑再次插入了鼎中,忽然天地震动,鼎中一道虚影,破开时空,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