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敌,并非上策。”
“哼,杀敌首不可,退敌亦不可,本王倒是很想听听真田小诸葛的高见了。”安庆绪面露不悦的叫道。
“呵呵,退敌,敌人终会卷土重来,不如尽数诛杀敌人,才能一劳永逸。”
“哈哈哈哈,真田先生能为大燕尽数诛杀城外之敌?”安庆绪阴冷笑问。
对于真田景纲的说辞,安庆绪觉得还是言过其实了,自己同样有十几万大军,月余来一直未能打破**的封锁,何谈尽数杀敌,真是太狂妄自大了。莫不是小胜一场,便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怎么?晋王不相信在下了?”
“先生但言无妨。”
“在这之前,在下还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说。”安庆绪已有一些不耐烦了。
“不知殿下,对洛阳是怎么看的?”真田景纲这样说时,眼眸里露出一道犀利的光芒,令安庆绪不得不认真对待他的问题。
“先生是想从军事的角度,来谈洛阳么?”
“正是如此,殿下智慧过人。”
“中原一带,四通八达,物产丰盛,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是洛阳城虽然城高壕险,却非是易守之城。”
“不错,加之洛阳号称大唐神都,是大唐天朝的心脏命脉之一,只要大唐一息尚存,便会不遗余力的调集全国的兵力疯狂围而攻之。”
“先生此言,倒是同当初我向父皇进谏不谋而合,长安洛阳虽是易取,却难长守。大唐山河辽阔,若不能占据大唐的半壁江山,便轻易攻取两京,势必遭到大唐的疯狂反噬。呵呵,只是父皇他——他年岁大了,等不起了。”
“是在下班门弄斧了。”
“不,先生不必过谦。只是当初父皇一力逆命而行,事后便再无人敢向父皇提出——”
“提出什么?”
“呵呵,先生是想我们将洛阳拱手于人?”
“非也,非也——”真田景纲并未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因为按照他心中所想,虽然安禄山父子谋夺天下的机会更大,但却更加的旷日持久,到时候的天下必将生灵涂炭,他还是不忍心对苍生那么残忍,“既然晋王殿下对于洛阳战略上的劣势十分清楚,就好办了,只是这一步棋,也是一步险棋。”
“哦?一步险棋——愿闻其详。”
听真田景纲说到这里,安庆绪的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甚至对冒险充满了一种病态的渴望。
在大殿一旁的墙上,早已挂了一副洛阳城的城防图,洛阳城内坊巷街道,河流走势,无不森然其上。
真田景纲当即站起身来,邀请安庆绪、孔雀法王来到地图前边。
只见他严肃的凝视着安庆绪的眼睛,确信自己的计谋能够为对方所用之后,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大胆,刺激,不枉你小诸葛的名号,你这一计更在诸葛亮之上啊。”
“殿下过奖了,这本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策。”
“恩,这一点本王认同。这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先生预计大概多久完工?”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
“恩,可行。想必到那个时候,摩罗昙照大师那边也已得手,到时候大唐腹背受敌,正好将建宁王、郭子仪等人一举歼灭。”
“有此计策,再加上法王大人的咒魂阵法,相信定能重创**。只是——”
“只是眼下,还缺一条饵,方能使**乖乖入瓮。”
“恩,这件事可从长计议,呵呵呵呵,来,为二位的智慧与神通,满饮此杯!”
三人开怀畅饮,直到过了午时,依然兴致不减。
就在这个时候,李猪儿忽然慌慌张张闯了进来。他不仅是安禄山的娈童和心腹,也早已为安庆绪收买。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嘿嘿,殿下啊,这下你的麻烦可大喽!”李猪儿撇了撇嘴,装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是父皇——他找我?”
“恩,而且是大发雷霆呢,咯咯咯咯,奴才好久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了,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