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把张忠踹进沟里去了,也一下子就所有人都带进了沟里。
所有人,包括嘉靖帝,立刻就顺着陶仲文的话思考了下去,是的,张忠才入京,他绝对没那本事,他背后必然有人。
就在众人把目光投向张忠的时候,忽然发现张忠居然笑了。
是的,张忠笑了,而且越笑越开心,最后竟然变成了哈哈大笑,大笑之声在这玉溪宫里不断的四处扩散。
嘉靖帝眯起了眼睛,但他没吭声。
黄锦额头上冒了冷汗了。
陶仲文冷冷的道:“你竟还在笑?莫不是在藐视陛下!”
张忠止住了笑,他看着陶仲文道:“我为什么笑你不清楚吗?如此小儿科的手段,简直消掉老子的大牙,什么狗屁的天机,如果这样就是天机,那老子岂不是想要多少天机,就有多少天机,老子想要杀谁,就能用天机轻易的杀了谁?”
陶仲文一下楞住了。
群臣一下子拧起了眉头,嘉靖帝也如群臣一般紧紧的拧起了眉头。
这里全都是极其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张忠的意思!
这话说实在的,非常诛心的,诛的别人的心,正是陶仲文的。
文臣最害怕的是什么?
文臣不怕皇帝跟道士和尚混,不怕皇帝炼丹修仙,甚至不怕皇帝出家当和尚,历史上什么样的奇葩皇帝没有,他们什么皇帝没见过。
所以文臣不怕这些!
文臣怕的是道士和尚祸害皇帝,他们怕道士和尚利用皇帝的崇信对他们这些文臣下黑手。
文臣不怕死!
但最怕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没有价值!
显然被这种乱七八糟的神鬼手段搞死,就是死的不明不白,就是死的没有价值。
在场的群臣一下子把目光投向了陶仲文,而且眼神很是不善,他们为什么能容忍邵元节,为什么能容忍陶仲文。
因为这俩人祸害的都不是他们文臣,他们祸害的是宫女,祸害的是后宫,祸害的是皇帝。
宫女死的不死的和他们没关系,皇帝的女人,哪怕是皇帝本人,甚至是皇帝的儿子们,死不死的都跟他们没关系。
大不了再从老朱家的后代里选一个人来当皇帝就是。
嘉靖帝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所以不管是邵元节和陶仲文把皇宫大内搞的再怎么乌烟瘴气,文臣都没吭声,甚至皇帝给陶仲文封爵,让陶仲文兼领三孤,如此羞辱文臣,文臣都没吭声。
大不了再选个皇帝,大不了等你嘉靖死了之后,我们在拼命的抹黑你,让你遗臭万年。
所以,你玩儿死皇帝不要紧,但绝对不能把我们搀和进去。
可现在他们偏偏感到,似乎自己要被牵扯进去了。
陶仲文有些慌了,可还没等他想好对策,就听张忠忽然道:“大家散开一些!”
众人微微一愣,但还是按照张忠的话,站开了一些,在张忠面前流出了一大块空地。
张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挥手,把一块二指厚数尺见方的‘黑石板’,‘铺’在了地上。
嘉靖和众文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黑石板怎么来的?这东西是绝对不可能藏身上的,因为藏不开!
莫不是真的是仙法,真的是凭空变出来的?
陶仲文没见过张忠的手段,如今一见,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同时冷汗也冒出来了。
他感觉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