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前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狐狸精,刀九哪怕心思再怎么细腻,再怎么七窍玲珑,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仅仅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而已。
刀九在张忠面前几乎就是个透明的存在,刀九的心思,张忠怎么会不清楚?
但张忠却没有却管!
为什么?
因为张忠知道这是一种幸福!
这是张忠为数不多的,心灵上的藉慰!
所以张忠对刀九的所作所为,只是放任!
可以说,在张忠身边所有的人里,他最放心也最信任的人,只有刀九,哪怕刀一都比不上。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被他叫做刀九真名叫做凌若兰的女孩,不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有哪怕半点害他的心思。
这对张忠来说就足够了!
但张忠的心思,刀九或者说凌若兰,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才有了这些看似很愚蠢的举动。
……
苏瑾瑜走了之后,张忠就把张狗儿叫到了书房里,张忠一边埋头计算着账本上的数据,一边道:“各府施粥的情况有报上来吗?”
“有!”张狗儿没打一点磕绊的把各府的情况给张忠详细的说了一遍。
张忠点了点头:“你去一趟天宝阁,找他们掌柜的,跟他说,让他通知下去,各府各县咱们施粥的人,都先停下,灾民若是问起来,就让他们说咱们的粮食都被胡宗宪扣了,然后找一批人混到灾民里去,让他们闹点动静出来!”
张狗儿点头应下之后,又顺嘴问了一句:“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若没有,我这就去天宝阁!”
张忠想了想道:“没别的了,你去吧!”
张狗儿应下之后,转身离开,大概过了一刻多钟,就来到了天宝阁门前,此时已是深夜,天宝阁早已落门多时了,但张狗儿知道,天宝阁里,不论何时,都有数十个刀字辈的人在值班。
啪,啪啪,啪啪!
有节奏的拍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刚落下,张狗儿紧跟着就道:“等你死了再睡也不迟!”
同样的,他的话一落下,门内的人再次咒骂了起来:“嘴他娘的怎么这么臭,多少天没刷牙了?”
张狗儿紧跟着道:“一个星期!”
吱呀!
门开了,露出了刀十八那张粗糙的脸,但他什么都没说,探出头左右看了看,便对着张狗儿用撇头示意他进门。
其实刚才俩人的对话是暗语,这暗语是四个关键字词,睡、死、多少天以及一星期,甭管你怎么对话,只要把这四个关键字词带进去就行了,尤其是最后一句,在当前的大明,还没有人用这个来记天数,基本都是说旬日、一旬、几旬,这样记。
张狗儿进了门才道:“掌柜的呢?”
他这话音刚落,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了出来:“见过大总管!”
张狗儿点了点头:“少爷让你吩咐下去,咱们各府各县施粥的人先暂时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