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七爷,那咱们该怎么做?”
朱七眯着眼睛道:“我以前以为,真正的胜负手不在杭州这个大漩涡里,而是是在朝中,交手的人,也不是咱们,而是是陛下,是代表了裕王的徐阶,是代表了景王的严嵩!”
“我以前以为,引起这一切的张忠,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以前以为,胡宗宪,只是个傀儡!”
“我以前,真是蠢的可以啊!”
田九没有吭声,只默默的听着。
朱七看着窗外的夜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张忠把他所有的牌,都摆在了桌面上,但我,却视而不见!总以为这是陛下、裕王、景王的交锋,其他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但我现在明白了,关键的人一直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张忠,他在杭州,不,他在江南的势力,已经大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用钱,砸出了太多的东西!”
“我还得谢谢曹海,如果不是曹海异想天开的想要踹开张忠,我都不知道张忠有多厉害!”
“也多亏了你让人去调查了一下,不然我们还全都被蒙在鼓里!”
田九苦笑了一声,但依旧没有开口。
朱七眯着眼睛道:“宫中,不,陛下这些年所用之物,全都是杭州进贡上去的,全都来自张忠!”
“而这些东西,一旦离开了张忠,却又没有别人能造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就连离着张忠最近的曹海,都没发现,更别说远在京师的那些人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张忠做的就像春天的小雨一样,润物细无声,默默的经营出了如此的一个局面!”
“只要陛下在一天,只要陛下还用那些东西,就没人动的了张忠!”
“这是一张,放在我们眼前,我们却像瞎子一样完全看不见的牌!”
“再有一张牌,就是张忠的仙家手段!”
“我是真被张忠吓着了!”
“这样的手段,陶仙师都远远及不上的!”
“想想陛下对陶仙师的圣眷!”
“只要黄锦把见到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给陛下一说,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对张忠?”
“你觉得谁还动的了张忠?”
“只这两张牌,就把我们压的死死的了!”
田九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深深的苦涩:“那我们怎么办?还有,咱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李子稻和海瑞?”
“张忠要是在陛下面前说几句裕王的坏话,那岂不是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