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砂觉得这样锋芒毕露的主子很令人心疼,她觉得以前的主子似乎越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已经打磨锐利的剑,正蠢蠢欲动的放在那些人的脖颈旁。
人总是要变的,她的主子已经变了,白砂也该把那一份可笑的慈悲心收起来了。
“大小姐,国公府的管家在府外求见。”有个小厮过来禀报。
自从上次苏鱼发作了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把安管家拦在外头了,每次都特地派人来爱嘉院禀报苏鱼。
安爷爷来了?
正在剥着荔枝的勄翠顿时就蹦起来,满心喜悦,“主子主子,爷爷他来了。”
她年纪小,行事又天真活泼,惹得苏鱼和白砂几人都十分偏袒她。
“知道了知道了,白砂,你亲自去府门迎安爷爷去。”苏鱼给了白砂一个眼神。
安管家因为长乐侯的缘故,十分的抗拒来长乐侯府,这次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来的。
她想着入神,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怀中抱着的小家伙就不乐意了,啊呜的叫了一声,轻轻咬了咬苏鱼的手指。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家伙。”苏鱼回过神,忍不住笑为狄顺起毛来。
这个小家伙,长得越发重了,几日的功夫就能长一个个头,苏鱼身怀内力,可也觉得抱着吃力。
可她又舍不得放开,她一想放开,不为它顺毛,小家伙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望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样。
惹得苏鱼喜欢又觉得好笑。
很快,白砂便领了安管家进屋,外头太阳有些大,安管家却也顾不上勄翠捧过来的茶水,“小小姐,安泊来了,现下正在国公府里头呢。”
苏鱼却有些一头雾水的,“安泊?安泊是谁?”
她前世今生,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安管家一拍额头,“看老奴这个记性,安泊是国公爷的弟弟,是个庶出子,当年国公爷刚娶了国公夫人,这安泊手脚不干净调戏国公夫人,教国公爷发了怒,把人打了一顿,就把人给撵了出去。那安泊大手大脚的花完了国公爷给的钱财,还想着来要,国公爷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人送到乡下老宅去了。还告诉安泊,要是敢回京城来,就断他的手,他才肯安分下来,拿着国公爷给他的另一笔钱财在乡下混了起来。如今来了国公府,也不知打的是个什么歪主意,老奴想了想,便来找小小姐您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安泊竟然还有那个胆子上京来,他当年分明都给吓坏了胆子了,恨不得和国公爷从此不再相见的。
她居然还有这么一门亲戚,前世倒从未见到过。
可现在,怎么就自己寻上门来了呢?
“我去国公府看一看。”她站起身,白砂便迅速的寻了把素净的纸伞来为苏鱼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