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翻来覆去,却如何也睡不着,脑海里都是景长风笑着的面孔。
也不知道,景长风现在怎么样了。
左右也睡不着,苏鱼干脆的起身,拿起清明剑细细的端详。
“主子可是睡不着吗?”门外传来白砂的声音,她也睡不着,起身瞧见苏鱼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苏鱼嗯了一声,就瞧见白砂推门进来了,白砂看见她穿着寝衣,乌黑的发丝乖巧的顺着脊背滑下,衬得苏鱼的瓜子脸越发小巧玲珑。
又瞧见苏鱼正拿着清明剑看,白砂明白过来,“主子可是在担心三皇子吗?”
苏鱼抿了抿唇,她和白砂一块长大,一些想法也瞒不过白砂,干脆就点了点头,“我是在担心他,他流了这么多的血,又不想把受伤的消息传出去,怕是会有些艰难。”
“既然担心,为何主子不把三殿下接过来国公府照料呢?奴婢虽然愚钝,可依着奴婢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必定是有什么苦衷,不欲靠近三皇子。可是主子,白砂倒是觉得,主子开心最重要。”白砂笑了笑说道。
三皇子前两日的那番表白,白砂还半信半疑的,因着苏鱼的手里有兵权,所以不得不仔细掂量几分。
可今日的事情,却让白砂看见了,除非是下意识的爱护,没有经过大脑的下意识的举动,否则寻常人不可能反应得过来这么快,能够及时的挡下弩箭。
“开心么?不,我还有大仇未报,外祖父死的不明不白,查到的仅有的线索也指向关外,白砂,我恨他们。”苏鱼猛地抓紧了清明剑,眼里闪过了一抹坚定。
她身上,还肩负着深仇大恨,不把前世的仇人们一个个推向深渊,她怎么能放得下心来开怀呢?
第二日。
白砂去侍郎府打听了一下,得知景长风养了一夜就回宫了的消息。
苏鱼听闻,便有几分沉默了。
景长风此举,是不想让人怀疑他受伤了吧。
“郡主!长乐侯府来人了!”勄翠气喘吁吁的进来禀报,这丫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安越,让她留在苏鱼身边伺候。
“是谁来了?”苏鱼问道。
昨日刚打发了秦嬷嬷离开,今日就又来人了,看来,长乐侯府很迫不及待让她回去。
勄翠深吸一口气,道,“是长乐侯亲自来了,还有长乐侯扶正的那位夫人,两个一块来了。”
“真是新奇,长乐侯这不是昨日刚受了伤吗?今天就来了,走,我们出去见一见,看一看他们想耍什么把戏呢。”苏鱼捋一捋耳边的发丝,走了出去。
到了待客的大厅,就瞧见长乐侯躺在担架上,四个家丁抬着担架,整张脸青肿交加,就跟个猪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