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若离攻下荆州,已经过了十天。
之前楚军在湘河流域遭遇惨败,乐亭侯岳济当场战死,依兰公易谦落荒而逃。
易谦战败,沿途收拢残兵,只剩两万仙朝大军,不敢再追,只得等待九江王大军的到来。
或许,出乎整个大楚仙朝高层的意料,这个离侯竟能接连击败楚军,而且大胆地深入楚地,一路扫荡,扰得楚地不得安宁,直接引起朝廷内部一片恐慌,纷纷斥责怒言,誓要消灭离侯这股胆大妄为,窜入楚地的宋军。
九江王蒋佻亲率二十万仙朝大军,会同易谦残兵,赶赴荆州。同时,王若离的这次挺进楚地,实在惹得楚朝各方恼恨,坐镇西陇道的河间王派出麾下望川侯汪昶带领十万仙朝大军,南平道总督十四皇子楚昭真调集八万仙朝大军,一并围拢过来。
一旦楚朝三路大军合围,总兵力过四十万,王若离所部怕是直接成了瓮中之鳖。
过度深入,孤立无援的弊端,此时暴露无遗,面对四倍于己的仙朝大军,以及无数地方军队的三路包抄,王若离所部的形势十分堪忧。
王若离分析着当前情势,九江王自东北方向追来,望川侯从西北方向围来,至于十四皇子,则是从南面过来,而且脚程在三者之中最慢,所带仙朝军士多是西部三道镇守将士和附属府兵,算是仙朝大军里面较弱的军队。更为重要的是,楚昭真所部还在路上。
瞧着如今的态势,王若离唯有将目光主要放到南面楚军身上,想从南面寻求突破。趁着对方还在行军,若是实施偷袭,还是有着几分机会撕裂包围,向南突破。
南面楚军,行军途中。
楚昭真所部一行八万仙朝大军,乘着万里鹫,浩浩荡荡地奔赴荆州。
飞在中间的一只万里鹫上,楼舍高耸,富丽华贵,顶楼正堂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正是十四皇子楚昭真、牧野公主楚朝歌。
说起牧野公主,一直深受楚成君宠爱,不但列入楚氏皇族“昭”字辈,而且身份地位隐隐过普通皇子。牧野公主本来名叫楚昭歌,可是牧野公主嫌弃昭字太过男儿气息,自改名为朝歌。楚成君闻此,却是没有怪罪,仅仅一笑了之,算作默许。由此可见牧野公主的恩宠,比起一般的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昭真放下手里的传信,眉头冷凝,整张脸面迅沉了下来。
“十四哥,荆州事态有了变化?”楚朝歌见到楚昭真面容阴翳,不禁急声问道。
“为兄现在正是义愤填膺!”楚昭真的脸上全是怒火,“刚刚得到消息,离侯血洗了荆襄之地。”
“什么?离侯竟然如此狠毒?”楚朝歌闻言一惊,“荆襄遭殃,那么,十九哥他?”
“十九弟的荆襄一脉,已被离侯斩尽杀绝。”楚昭真愤然说道,“消息言称,这个离侯原来和荆襄一脉结有大仇,故而才会犁了一遍荆襄之地。为兄有些诧异,不知当年双方因何结仇?这个离侯李弱,本名叫做王若离,以前也是荆襄人氏……”
“王若离?竟然是他!”楚朝歌闻言倏地骇然,站起身来,两眼瞪圆,似乎十分吃惊,“他居然真的没死。”
“小妹认识这个王若离?”楚昭真眉眼微抬,见着楚朝歌吃惊的模样,心头更是好奇。
“昔年曾在荆襄见过几面。”楚朝歌回忆惆怅,颇为感叹,“当初十九哥他们父子与他结仇的经过,小妹知道一些,还在担心王若离不死,恐怕会成为我大楚仙朝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