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山今值勤,并未回家,尚还不知未山上发生的事。
一个年轻将军,带着一队骑兵,快马驰来西门,正是胡不休。
胡不休,不愧是当年二十四号牙营,仅次于王若离的少年天才,如今年仅二十六岁的他,已然踏入煅基期,并成为了荆襄国最年轻的部将,负责荆都城西城的防卫。
胡不休带着几个亲兵,来到西门,找上王映山。
“胡将军。”虽然出同一牙营,但是军中纪律不可废弛,王映山非常客气地揖礼拜道。
其实,自从七年前未山之变,王若离“死”,二十四号牙营分崩离析,众人结业之后各奔东西,再也没有往那般融洽友的关系,甚至渐渐有些陌生。胡不休、王映山留在了荆都城;凤小侠回了鸣凤谷所在的零陵城,当了一名军镇校尉;至于李大柱和向平安,则是成了地方都尉,子过得比较平淡。
“王校尉。”胡不休舒缓声道,“本将此次前来,既有军务,也有私事。”
“还请将军明言。”王映山一阵客。
胡不休抬步,拾阶而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若离回来了。”胡不休迟疑片刻,细声说道。
“什么?”王映山闻言,满脸惊异,跟在胡不休后,急声问道,“若离族弟,竟然没死?”
“不错。”胡不休语调一转,凝重地说道,“国主已经下令,加强荆都城防,严密探查王若离的行踪。”
“胡将军,我记得七年前,你可不是直呼王若离。”王映山瞄了胡不休一眼,疑声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们都叫若离族弟为老大。”
“时移世易,曾经的曾经,早已是曾经,只剩追忆。”胡不休如释重负。
“世事变幻,人冷暖,终究不及岁月。”王映山感慨良多,转念一想,大为急切,“糟了,若离族弟回来荆襄,必会前去未山,只怕王家将有大祸。”
“王校尉,急也没用。”胡不休沉声道,“根据消息推测,王若离恐怕已经去过未山了。”
“这……王若离!”王映山闻声一滞,脸上掠过大片愤恨之色,“胡将军,凭借荆都城防的军队,能否降住王若离?”
“很难,你也知道,王若离的实力在七年前便已达到了那般境界。”胡不休语有嗟叹,“七年后的今天,不知他又到了何等地步,恐怕已经踏入了灵境。”
“那该如何是好,这般发展下去,只怕又是一次未山之变。”王映山忍不住顾虑道,“王若离真是一大灾星,又要搅得荆襄国不得安宁。”
“王校尉想得未免太过简单,这一次危机远远超过七年前的未山之变。”胡不休心头忧虑,“对此,本将着实担忧。”
“胡将军不用担心,王若离凭着一己之力,难道还能挑战整个荆襄国不成?”王映山坚定地说道,“王若离潜逃多年,此次骤然出现,必是为了复仇而来。七年前他能逃得命,这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说得也是,国主和大将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往里钻……咦,那是什么?”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走上了城楼,胡不休抬眼忽见远处,非常快速地行来一支大军,人数不下数万,来速极快,不消片刻工夫,竟已围上了西门。
只见来军渐进,军容齐整,军威赫赫,充满着血腥,充溢着凶暴,是一种冲杀战场才能凝练出来的浓烈杀气。
胡不休心头大惊,这样一支让人望而生畏的精锐之师,自己生平从未见过,到底是何方兵马,竟会如此可怕?荆都城内怎会突然冒出一股陌生军队兵围荆都王宫?荆襄外城的守军为何一点敌袭的消息都没传送过来?
待得兵临城下,感受着来军的每个军士,竟然都是基田三道以上的修为,胡不休更加惶恐,莫非这是一支仙朝大军?胡不休不敢置信地在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看似荒谬的念头。
“造反了!”城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荆都城内,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