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现在它已经是我的‘离霜’了。”王若离身子往后一躲,直接跃回梁上,躺着继续睡觉。
“臭淫贼,我恨死你了!”韩双欲哭无泪。
一夜难寐,梦里几度。
韩双置身于一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望着眼前的蓝天悠悠,青草翠翠,止不住的心情畅悦。
一道身影,披着枫红斗篷,驾着七彩祥云,划过天际,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臭淫贼,是你吗?”韩双举步靠近,看着这道背对自己的身影,试探地问道。
身影闻言,肩膀一颤,迎着风向,轻轻地拉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头苍白的长发,在徐风的轻拂下,曳曳摇动,仿佛在诉说着无穷无尽的故事。
身影忽然一个转身,朝着韩双看来。
但见身影的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斑斑迹迹,仿如鬼魅,甚至还淌着浓稠的液体,也不知是血滴,还是流脓。格外令人惊悚的是,这个伤疤脸上还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惊怖笑容,发出的桀桀笑声,让人听着心头更加生寒。
“啊……”韩双骤然见到这样一张人的脸,被吓得连退了数步,啊喊出声。
心头更是一紧,直接睁眼醒了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是,这个梦,梦得好真实,好吓人。
韩双微微转头,透过纱帐,望着梁上那个睡着安稳的男人,嘴角轻啐了一声臭淫贼,抓过被角,罩着脸面,怨怨地重新入睡。
第二日赶早。
韩双顶着两个黑黑的眼袋,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离哥儿,你害得人家一夜睡不着吧?”阮经纶瞧着韩双的模样,不禁一阵窃笑。
“没事别瞎猜!”王若离直接给了阮经纶一记爆栗。
这时,早市已开,沿街的军士换下了集市令。
“离哥儿,这集市令怎么都是‘平阳王谕’,连一点大晋仙朝的公文标识都没有?”阮经纶凑巧看到告示张贴的令谕,有些疑惑道。
“这有什么奇怪,此城隶属平阳王封地,自然遵奉平阳王的令谕。”韩双插话道。
“不仅奇怪,而且可怕。”王若离却是秉持不同的意见,“长此以往,莫说是封地内的普通百姓,就连那些守城的将兵,恐怕一个个都是只知平阳王,不知晋文君。”
“你这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韩双犹自不信。
“听闻大晋仙朝晋文君之下,有六位灵王,不仅封地广阔,兵强马壮,而且以此形成的范魏种赵智韩六大家族,更是势力纵横,错综复杂,遍及整个大晋仙朝。”王若离想了想道。
“没错,六大家族乃是大晋仙朝的中流砥柱,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鼎力拱卫,才一直保持着大晋仙朝的长盛不衰。”韩双点着头道。
“凡事有利有弊。”王若离侃侃而谈,“当今晋朝皇族一脉,当年不过是皇族的一个支脉,历经数代人的励精图治,渐渐做大,最后取代了当政的皇族主脉。之后的数代晋朝皇帝,为防其他支脉故伎重演,纷纷大举屠刀,残害其他皇族支脉,以致于如今整个姬氏皇族竟然只剩下晋文君一支。”
“胆敢窥视帝位者,自然不能姑息。”韩双犹疑着说道。
“其他皇族支脉虽有威胁,但若全部剪除,则失去了平衡,容易出现臣强君弱,独木难支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王若离摇了摇头,“晋文君膝下仅有一子两女,长女姬寒雪远嫁秦朝和亲,幺女姬寒霜将来应该也是同样的和亲命运。说句难听的话,一旦哪一天晋文君突然不在了,就凭太子一个人,根本压服不住底下的六位灵王。”
“怎么可能,晋文君年岁不过两百,春秋正盛,更何况太子姬寒雷英明神武,乃是少有的青年天才。”韩双禁不住反驳道。
“世事难料,谁能说得准呢!”王若离微有感慨,“你不是韩家的人吗?怎么反倒为晋朝皇室说话?”
“我……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韩双有些心虚,犟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