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清幽僻远的小镇,随着几个年轻人的到来,一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更确切地说,是九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扶着石牛的灵柩,来到了这座偏远的小镇。
在一个身材臃肿的财主的庄园里,王若离等人终于见到了石牛的弟弟,石虎,是个年仅十四的健壮少年。当石虎闻讯赶来,亲眼看到自己哥哥灵柩的时候,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木头一样静默矗立,嘴唇翕动,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臃肿财主眯着一双小眼睛,见着王若离几人锦衣华服,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客气地将他们请入内堂,待为上宾。
“石牛哥……”一个悲恸的女子声音远远地从帘后传了出来。
一个满脸伤心的女子掀开门帘,错步跑到堂前,一边哭啼垂泪,一边悲声呼喊。
一眼看到置于堂下的灵柩,伤心女子顿住了脚步,仿佛被人定在那边似的,呆呆地望着灵柩,两眼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直淌而出。
伤心女子忽如冲坝的山洪,几个跌步扑到了灵柩上,哀哭出声:“石牛哥……你不要躺下……你答应过小花……一定会回来娶我的……你怎么能这样子就离开……”哭声里,满满的凄怆沉痛。
“各位公子,一路辛苦,将石牛的灵柩带回乡里,在下先替石虎小子谢谢诸位。”臃肿财主凑上前来,态度和气地告谢道。
“不用客气!”“分内之事!”王若离几人纷纷抱拳回道。
“敝处备了点薄酒小菜,还请各位公子上席宽坐,洗一洗沿路的风尘。”臃肿财主诚恳地邀请。
“不必了。”王若离兴致稀落,“我们已将镇上的客栈包下,会在小镇住上几日。”
“是在下冒昧了。”臃肿财主闻言,眼睛一转,有些可惜地道。
“无妨!”王若离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接着道,“这是一千两纹银,石牛兄弟的葬礼,还要麻烦阁下帮忙费心操办。”
“公子见外了。”臃肿财主赶紧一边收下银票,一边恭声道,“这原本就是在下应该做的。”
“把我的石牛哥还给我!石牛哥是不会死的!”伤心女子一阵悲伤过后,窜了过来,拦着拉住王若离几人,语声悲切地一一问询,“石牛哥是怎么死的?石牛哥怎么会死?为什么……”
“石牛他……”凤小侠想说,却又喉咙哽塞,说不出口。
“来人啊!”一旁的臃肿财主连忙唤人,“刘妈、李嫂,小姐伤心过度,快将小姐带下去,好生安置。”
“是!”几个仆妇赶紧进来,将有些哀痛失控的伤心女子,带进了后院。
“唉!”王若离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直缄默不言的石虎面前,从腰际拿下一块玉佩,蔼声道,“你是石牛的弟弟,也就是我们众兄弟的弟弟,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有些晚了,倘若将来你有什么难处或者需要,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到荆阳城洛水镇的红枫小筑找我,我是王家王若离。”
说着,王若离将玉佩塞到石虎的手里,有些黯然地走开了。
臃肿财主一路客客气气地将王若离九人,送到了府门口,还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笑容。
身后的一个妇人忍不住嗤声道:“老爷,我们真的要给石牛办丧事吗?”
“当然,他可不再是什么下人的儿子。”臃肿财主脸露几分得意,“刚才那位领头的公子不是说了么,要费心操办。”
“不过是一群年纪轻轻的公子哥,老爷未免太客气了吧?”妇人有些不以为意。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臃肿财主忍不住一脸嫌弃,“你没听他说吗,他可是王家的少爷。”
“在荆襄国,姓王的人多了去了。”妇人不由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