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日夜兼程不停,只吃了一点东西,刚才这番动作确实有碍雅观,让公子见笑了。”虽这样说着,可不晓脸上丝毫没有羞郝的表情,依旧笑意昂然,坦荡从容。
阿娅不解地询问:“为何如此奔波?”
不晓不与她隐瞒,恶意的笑着,如实告知:“为了查你。”
“查我?你们不是早就查了吗。”凤安知早就把她明面上的东西都摸透了,
“是啊,但是要面圣,有些东西还是得再查一查。”
“什么!”阿娅吓得站起来,惊呼出声,“面什么圣,我去面什么圣?”
“明日便知道了。”不晓也站起来,慢慢地朝房间走去。
阿娅赶紧拦住,嬉皮笑脸地把房门护在身后。“姐姐这是要去哪?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恐怕不合适。”
不晓轻轻推开她,阿娅的身体似不自主的站到一旁,连她本人都不自觉,不晓回以礼貌的微笑,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进到里边去。
房间里陈设雅致,整洁干净。
绣春小声说道,生怕不晓说什么不是:“房间我和纺夏姐姐每日都有打扫。”
原来只是查岗,阿娅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冲着自己去的。
只是她刚放心下来,不晓就直接走向她的行李包裹。
“等...等一下!”
来不及了。
手已经按到了。
打开了。
阿娅心灰意冷。
全屋寂静,一如当时的凤安知与无一,鸦雀无声,面上沉重平静内心却千言万语呼之欲出。
“呀!”绣春发出诧异的叫声。
“公子。”纺夏轻轻唤阿娅回神。
不晓爽朗的笑容僵住,面上露出些许尴尬。
主子只说里面有暴露身份的东西,可没说是暴露这个“身份”。她真以为这是个小公子。
主子,太恶劣了。
“这......抱...”不晓想开口道歉,还未说完,就听到阿娅说:
“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她说,“其实我有女装癖。”
知道真相的三人平静的听她瞎扯,但面上都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阿娅颤抖的拿出那件粉色儒裙,看到三人用一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公子的表情看着她,欲哭无泪,想立刻弃衣而逃。
“我早已深刻的认识到这是不对的,只是想把衣服留下也留一丝念想。”
“没想到林……公子,竟是这样的人。”
门口的凤安知不知何时到的,旁听许久。津津有味的看了一出好戏,再用令人气得牙痒痒的口吻说出在场人员的心声。
阿娅动动嘴,忍住即将涌出口的脏话。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凤安知安排的一出好戏,悠然自得的到场观看自己的成果。
亏的自己之前还夸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是个外表雪白的黑乌鸦。
禀着能骗一个是一个的态度,阿娅给自己造了一个因为喜爱女装被爹娘发现后逐出家门的可怜人设,故事潸然泪下,引人深思,直指人性的弱点社会的丑恶。
然而没有一个人信她,除了——
“呜呜呜...这位公子切莫自责,世间尚有真情在,令尊令堂不愿接受,我们可以!”
凤安知身后猛得窜出个人,泪流满面,仿佛听到了惨绝人寰的奇事。
这又是哪冒出来的!
不晓绣春纺夏三人均向此人恭敬行礼,只有阿娅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这......这位是?”悄悄的问了凤安知一声。
未等凤安知开口,此人便自顾自的介绍起来,这时他已经擦干眼泪,整理好仪态,彬彬有礼的笑着,脸颊两侧还带有淡淡的酒窝,和他那张娃娃脸十分相配。也正是这张娃娃脸,隐蔽了此人年纪,大也大不了,小也小不去,只能是到某个年龄都是正正合适。
据此人的自我介绍,就是他叫钱鹤灵,是南朝国人,与凤安知关系好,也是有钱人,是一个王爷……
嗯?王爷?
阿娅立马拱手作揖鞠躬行礼:“失礼了。”
这王爷眼神光亮,目光柔和,笑容可鞠,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与凤安知交好数年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不然无法与这只黑心的乌鸦打交道。
而这过人之处就是他无处挥洒的洋溢热情。
因为钱王爷听完这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为安放阿娅那颗因为梦想而对现实失望的心,提议去醉红楼一醉方休,再活络活络,一展男性雄风。
钱鹤灵目光炯炯,满含期待。
阿娅看向凤安知,也满含期待,不过是另一种意思的期待。
此情此景,凤安知冰山雪莲徐徐绽放,破天荒的挑起嘴角,嘴里蹦出意喻不明的一个字:“呵。”
钱鹤灵满心欢喜:“太好了,既然安知同意了,今晚我们便行动吧。”
你从哪看出来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