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颜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竟觉得母亲的目光恢复了几分神采。
大夫人跪在地上,气质婉约,非常平静地说道。
“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望大人明察。”她本来担心颜儿,但是现在有五弟在,她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听到大夫人不打算认罪,秋姨娘气得直咬牙。
这个白语漱,是真的不怕她杀了叶卿颜吗!
叶卿颜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母亲不认罪,即便是公孙修,也不能屈打成招。
“案发时,有府中婢女作证,亲眼看到你离开了院子。加上你方才认过罪,怎么现在又说人不是你杀的,白氏,你是在戏耍本官、藐视公堂吗!”
“咳咳咳……”大夫人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叶卿颜立马上前,带着几分哭腔道。
“母亲你没事吧,这几日您没有喝药,可是身子又吃不消了?”
叶蔓菁见到公孙修迟迟不判,很是着急。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秋姨娘如同弱不禁风一般,一脸不甘地说道。
“大人,莲心是我最疼爱的婢女,她如今被人害死了,求您一定要找出凶手,让莲心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府衙外的人对秋姨娘纷纷赞不绝口。
“那位姨娘真是有情有义啊。”
这话落入叶卿颜的耳中,不免又是一阵冷笑。
有情有义,果然秋姨娘就是比她会装。
大夫
人很是睿智地反问道。
“大人,杀人讲求动机,我与莲心无冤无仇,为何要狠心杀她?”
这个时候,夏蝉嬷嬷再也忍不住跳出来说道。
“启禀大人,奴婢有话说。”
公孙修摆了摆手,“讲。”
夏蝉嬷嬷站立在旁,有鼻子有眼地说道。
“莲心是我们姨娘院子里的婢女,她做事稳当,很讨喜,奴婢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要害她。但是莲心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她是歇在老爷的书房的,想必……”
若非形势所逼,夏蝉也不会冒着得罪叶国公而说出这一段事。
而此时,叶国公的脸色明显多了几分愤怒与恼火。
秋姨娘的眼中迅速地拂过一丝幽冷。
要动机是么,那她就给一个动机。
夏蝉嬷嬷又接着说道。
“大人,早在我们姨娘怀二小姐的时候,大夫人就曾经差点害得我们姨娘小产,这个女人,分明是嫉妒成性,所以当她得知莲心受宠,便索性杀了她。”
夏蝉越说越大声,故意要让外面的人都听到。
而此时,她的一番话果真引起了外面一阵骚动。
人群中,大多是些不知所以的妇人,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什么!堂堂国公府,居然还有这档子事儿,真是新鲜!”
“这小妾得宠,正房夫人陷害,不是大户人家常有的事儿么,有什么好稀奇的。”
“但是这大夫人真看不出来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居然还会杀人?”
大夫人脸色苍白,看着满口胡言的夏蝉嬷嬷,控诉道。
“大人,夏蝉是梅苑的婢女,她说的话不可信,我从未害过任何人。”
“空口无凭,夫人你随便怎么说都行了。”夏蝉冷嘲道,全然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
忽然,白霄战一个跨步,弯刀对上了夏蝉嬷嬷的脑袋。
“你这娘们胡说什么,信不信我砍了你!”
原以为夏蝉会有所收敛,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不为所惧。
“侯爷,您就算砍了奴婢的脑袋,奴婢所说的也没有一句虚言。”
秋姨娘嘴角一撇。
夏蝉不愧是她的心腹,关键时候从未令她失望过。
双方僵持不下,虽然有人证,却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大夫人杀人。
叶卿颜潸然泪下,低声抽泣起来。
“大人,卿颜的婢女铃铛也死了,还请大人找出真凶,她是我最亲近的婢女,我被人绑了后,她就死了,我……我好想铃铛……”
叶卿颜放声大哭起来,比谁都要委屈。
白霄战趁机向着公孙修问道。
“蠢鸟!你莫不是忘了,千叶湖上出现的女尸可不止一具,你说那莲心是我四姐所杀,那么前面两个呢,难道也和我四姐有关吗!还是你办案只办一半,前面两具尸体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