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为什么你还能活着留在此处的原因,你知道的,你有体内有安魂香,而安魂香可以控制叶空,但是最后一瓶安魂香已经用到秋闻玉身上,我们已经没有安魂香了,所以你必须活着,而且必须掌握在我们手里。叶空以为我们抓来你的母亲和小姨只是为了区区教规,其实是一石二鸟,一来牵制叶空,二来牵制你。”
“没想到我在你们的计划里还有这么重要的影响。”
“没办法,无论谋何事,最怕两种人,一是疯子,二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叶空深知我们的计划,一旦生变定会多事,而你云山宗的弟子,飞龙山庄庄主的义女,玉笔斋司徒策与西阳城段知府的至交好友,散人驿的馆主,一旦你有所作为,更会成为我们的一大阻碍。”
“既然如此你们不应该一早就把我除掉更好吗?”
“江小姐你忘了,两年前叶空不是已经对你下过毒了。”
江水寒神情一怔,只能自嘲道:“我竟忘了。”
“只是我们没想到你还能活着,而且居然还有安魂香,所以我们暗中查访计划,这才将江小姐好好控制在手中而这为的就是我们与霍家共谋之事。”
“与霍家?”
“秋家只是一个挡箭牌罢了,明日段冷玉便会带着京师人马将听雨阁一律缉拿。”红鸢见江水寒神色开始变得沉重,便继续道:“或许我应该说的更清楚一些,秋闻玉被缉拿带往京师的同时,三虎堂,霍家将与藏于安乐街暗道之下的镇南王大军将顷刻占领西阳城,这一战至关重要,这一战是起誓之战,此战之后,镇南王登高一呼,越南横穿南北的商道将一并响应,而这时候南越大军正被我们西野牵制,根本来不及反应,不出十日,南越一半以上的江山将尽归镇南王所有。”
“镇南王!怎么会......”
“这些年我们一直把我们所做之事利用秋家掩人耳目,让所有人以为这只是江湖之事,商利之争,谁会想到一位远离朝堂,无权无势的老王爷呢?”
“可是,他哪来的兵?”
“剿匪。”
江水寒如醍醐灌顶,她突然明白,为何封以烈非死不可,因为那张战时的地道图纸非一般人可得,若非军事用途又怎会用到,封以烈得到他们整个计划唯一的缺口,所以霍家才死咬不放,只是凭谁都万万没想到,镇南王居然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对了,叶空说你们已经发现我们在安乐街暗道的事情了对吧?”
“果然都说了。”江水寒轻叹了口气。
“不过就算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安乐街现在可是有坛主和叶空亲自看护,此战,无论如何谁也阻止不了。”红鸢继续说道:“而圣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光复西野,镇南王已经承诺坛主,待他登基之日,便是南越与西野联手,讨伐北荒之时。”
“那你呢?”
“为什么这么问?我能有什么目的?”
“这几日我在这暗室里总是听见你每夜都在上面彻夜不眠,你在调制安魂香,但是失败了。”
“所以呢?我是为圣坛调制也说得过去不是吗?”
“我也只是猜的。”
“猜的......”红鸢笑着摇了摇头,等着江水寒的下话。
“加上每次提到叶空,你总是神情动摇,之前莲华提到知遥的时候我也总会如此,所以我觉得你对于叶空应该并非一般的师弟之谊吧?”
“你倒是很会看人。”红鸢继续说道:“没错,我跟坛主有过约定,此事之后,坛主允许我与叶空离开,并且坛主会找到韩峰,将安魂香的配制药方给我。”
“那你又为何暗中自己调配?”
“江小姐,你很有意思,我好久没和你这么天真的人聊过天了。”红鸢答非所问,为何暗中自己调配,这正是为自己留的后手,江水寒居然还多此一问。
“你就当我无聊多问吧!反正现在我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好了,今天也说了很多,天色已晚,江小姐好好休息吧!”
王城的军队在第二天一早便来到西阳城中,段冷玉带着秦知遥与林小春和林小夏当即前往听雨阁抓拿秋闻玉,听雨阁昨夜的繁华刚刚落幕,秋闻玉完全来不及反应便被带走,听雨阁不过一早上的时间就被完全查封。
段冷玉看着这堂堂的江淮第一楼,虽然眼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心中却总有不安,让林小夏带人押解秋闻玉赶回王城,他与秦知遥马不解鞍赶往玉笔斋,即刻找司徒策了解安乐街的情况,司徒策已经在三楼等候多时,修鱼也在一旁。
秦知遥还是忍不住上前询问道:“先生,心中所提寒儿被抓一事,情况如何?人找回来了吗?”
“秦捕头稍安,根据修鱼提供的线索,我猜测水寒这丫头十之八九在醉仙楼,而且极有可能白夫人和白掌柜也在那里。”司徒策回答道。
“真的吗?那......”
“醉仙楼内院防守甚严,我的人只能在院外监视,暂时没有水寒的消息,不过秦捕头放心,他们若是要杀人,就不会大费周章将人抓走,她们应该无恙,如今最应当最着急做的,是处理安乐街的事情。”
“司徒先生说的是,现在安乐街情况如何?”段冷玉问道:“先生信上所说,这几日在安乐街的暗哨被一一拔除,看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知道安乐街的事情。”
“确实已经发现,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是我所安排,否则他们早就派人对我下手了。”
“不过,他们既然发现,应当是已经做了防范吧!”秦知遥说道。
“我已与皇上禀明此事,所以皇上命我带来三千人马就是为除去此患。”
“没错,事不宜迟,大人,下令出发吧!”
段冷玉看了司徒策一眼,犹疑片刻,说道:“出发!无论如何必须先控制住局面。”
两人离开玉笔斋,司徒策只暗中派人相护,并未出面。林小春在府衙点齐兵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安乐街,午时刚过便赶到安乐街,而这时候的安乐街,安静的可怕,唯街口当中,坐着一个佝偻的老者,老者手持木杖,面对数千人马却还是巍然不动。
“事情不对。”段冷玉突然发觉不妥,秦知遥正命人查看四周,却有一个身着暗紫色劲装的男子从一处屋顶落到老者身边,俯身对老者耳语什么,老者微微点头,男子便突然大喊一声:“杀王军!夺江淮!”
话音刚落,从安乐街四周便涌出数不清穿着黑衣盔甲的兵士,段冷玉等人大惊,林小春道:“这是哪来的兵士,几天前我前来探查时并未发现啊!不过几天怎么会......”
“来不及想这些了,你保护大人离开,我断后!”
“是!”
两拨人马很快撕打在一起,兵士不断从安乐街涌出,秦知遥与司徒策派来的几个手下全力阻挡,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路可让段冷玉逃出,林小春与一队人马护送段冷玉驾马逃出,就在这时一个面带狰狞鬼面的人手持朴刀驾马当面直冲而来,不稍片刻,已将前排护卫砍落马下,刀锋直逼段冷玉。
“叶公子住手!”秦知遥回身挡住叶空的刀锋,叶空身法稍微停滞,左右护卫持枪刺来,叶空飞落马下,立于秦知遥面前,道:“你怎知是我?她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说罢便取下面具,丢到一边,继续道:“不过,你今天也得死在这里。”
“叶公子......”
秦知遥的声音被喊杀声淹没,叶空来势汹汹,秦知遥不得不与司徒策的人全力应付,暗道的士兵还在不断涌出,区区三千兵马眼见快被逼入绝境。
叶空一刀挥落,秦知遥被逼退数步,叶空冷声道:“怎么?这么大的场面,江水寒居然没来?害怕吗?”
“你们把寒儿抓了,此事我还未找你算账!”秦知遥已然力乏,看来此次在劫难逃。
“什么?江水寒被抓了?”
“你装什么楞,寒儿如今生死未卜,还不是拜你所赐。”
江水寒被抓了?怎么会,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自从那日封府见她一面后,便再没有她的消息,难道是那个老头还想杀她!就跟两年前那样。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秦知遥看出叶空眼中惊疑,又道:“那白夫人和白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