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鱼拿出纸笔,写下一行字。
【空受伤】
红鸢脸色大变,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与修鱼一道离开厨房。
叶空受了很重的伤,无月说:“回程的路上遭到伏击,对方来的都是高手,叶空一时不敌后背硬扛了一刀。”
“师傅和大师兄在外办事,要后天才能回来,我已经做了处理,待师傅回来,再行治疗才最为稳妥。”叶空浑身是血,看的红鸢一脸心疼。
“都怪我没多加留心,妄为叶空的影卫。”无月也是自责。
“好了,如今是要让五师弟多加休息才是。”
红鸢守了叶空两天,直到第二天晚上,无月过来了。
“师妹,你暂且去休息吧!明日师傅回来,你还需精力与师傅对接叶空的伤情,今夜我来守吧!”
“如此,有劳师兄。”
“哪的话,应该的。”
红鸢离开,无月走到床边,看着昏睡的叶空,与平日里骄横的模样很不同,此刻的他,脸色惨白,更显得瘦弱,又多了几分,娇态。
无月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叶空的脸,都说十四五岁正是如花的年纪,不过恐怕连最美的花都不及他一分,无月之前便已经知道。
就在无月陷入想象之时,叶空便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见是无月,当即一掌便打向无月,无月未料叶空竟还有这般力气,这一掌正好被打中心口,退到一边。
“无月!你竟然暗算我!”叶空这一掌已然是用尽了力气,此刻只感到浑身无力。
无月的嘴角淌出血,他抹去血渍,笑道:“师弟,这可怪不得师兄,是你太过固执,师兄对你这般诚心,你知道之后不但不领情还不让师兄在做你的影卫,着实让师兄伤心,师兄也是一时没忍住呀!”
“疯子。”叶空冷笑。
“呵呵,我知道你娘是个风流之地的女子,而且我听说还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由此看来,确实不假,特别是你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你找死。”
“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如何?”
那日天尚未亮,一声惨叫响彻圣坛。当谢飞霜与红鸢赶到叶空房间,只见无月趴在墙角不停哀叫,而下身一大片血迹,而叶空手里拿着匕首,背后的伤口已经裂开,正潺潺留着血,他回头看了红鸢与谢飞霜一眼,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好似下一刻便会倒地不起,眼神却是红鸢从未见过的寒冷,他说:“把他带走,免得我杀了他。”
之后,无月被解除了影卫一职,在圣坛休养三个多月。叶空伤好之后,不管其他人阻拦,硬是要前往南越执行任务,此一去却是两年之久。
满屋子的人都死了,那人戴着那狰狞可怕的鬼面具,犹如地狱的罗刹,在黑暗中一双眼睛是嗜血的猩红。
“真是造孽。”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他看去,一个一身粗布衣,背着药箱,拄着木杖,发须皆白的老者站在门口,叹气道。
叶空心中犹疑,老者神色泰然,气息浑厚,看起来并非一般人。叶空握紧刀柄,冲向老者,只见老者木杖轻挥,便将那千钧之势化去,叶空顿感手中刀锋绵柔,一时失了控制。老者趁机双指一点叶空的肩膀,右手便脱臼了,叶空一惊,当即退开数步。
此人功夫远在他之上。
老者却是突然逼近,挥手夺了叶空的刀,并将他的面具打去。
“你是西野圣坛的人吧?”老者微微笑着,说道:“没想到,圣坛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鬼将。”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救你。”
“救我?”
“圣药虽然能保你一时的性命,更是害你的剧毒。”
“圣药?你到底说的什么?”
“小兄弟,你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老者犹疑。
“胡说八道的老东西。”叶空将手臂接好,凝神吐息,顷刻便与老者缠斗在一起。叶空招招狠辣致命,老者却应对自如,并且一边说道:“小兄弟不信老朽之言,看来下毒之人应该是你所亲近之人吧?”
“打就打,哪来的废话。”
“圣药之毒,此药流经肺腑,可激发服药之人的经脉与超乎常人的体力,并且还能起到抑制病痛毒药的功效,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奇药。”老者一边与叶空交手,一边说道:“只可惜,一旦此药流经全身,服药者便会经脉尽短,七孔流血而死。”
“废话真多!”叶空心烦,老者根本就是在耍着他玩。
突然,老者一把捏住叶空的脉搏,叶空心中一紧,却挣不开老者,另一只手也被老者用手杖制住,一时不能动弹。
“已经有这么些年了呀!”老者神色开始变得严峻,问道:“你是不是六七岁时服的药?”
此言一出,叶空怔住了,他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圣药已经渗入你体内很深,此处......”老者木杖指向叶空的肺部向下两指的地方,稍加用力叶空便顿感一阵剧痛,老者松开手,继续说:“再下去,恐怕你只有不到五年时间。”
“不可能,师傅,师傅不可能害我。”
“你平时习武时,是不是一旦发功,便觉得有些收不住,而且不时会觉得心口和肺腑出会有瘙痒之感?”
叶空沉默不语,他怎么会知道?
“小兄弟,我虽非圣坛之人,但对这圣药还是知道的,此药原本是为培训死侍所用,只是后来圣坛的圣主不愿如此,这才将圣药列为禁药。”
叶空突然想到什么,培训死侍?想起来,无论是师兄师姐,还是石山修鱼,师傅都是得有所用方才留下,而他当初不过就是一个身染颠疾,毫无用处的孩子,又凭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要把他培养成一个死侍?
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脸难以接受的模样,老者心有不忍,走到叶空面前,说道:“小兄弟,看来你也是无奈之人,你若信得过老朽,老朽愿替你疗毒。”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不信!”叶空甩开老者,当即施展轻功离去。
不会的,不可能,凭什么?娘离开了他,他尝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白飞云带他去了圣坛,怎么可能......不会的......
“都想要我死吗?”叶空躲在荒废的院子里,他一时失了方向。
“老朽想救你。”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老者站在不远处,和蔼地对叶空笑着,老者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两颗药,老者毫不犹豫吞下一颗,然后将锦盒丢给叶空,说道:“这个毒叫做月藏,无色无味,服毒后一个月内如果没有你手里那颗解药,就会内脏腐烂而亡。”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信老朽,那我们便以命抵命,现在老朽的命就在小兄弟手里,小兄弟可愿交老朽这份缘?”
叶空跟老者离开,去了一个山谷,后来叶空才知道老者名叫荀百草,是一位隐世的医师,他还有一个徒弟叫做韩峰,不过荀百草住在山谷深处,韩峰学成后便少有过来。
叶空在山谷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此间荀百草为他解毒疗伤,并教他修身养性,练习一些新的功法,叶空也感受到身体在好转,荀百草虽与叶空年岁相差甚大,两人却早已兄弟相称。
叶空一如既往在木屋打坐,荀百草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韩峰。
“叶老弟,老哥我找着一副新药方定可解圣药之毒。”荀百草一脸兴奋,进来就拉着叶空出去,叶空摇头笑道:“荀老头,你又想拿我做什么试什么药方?”
荀百草看了眼韩峰,对叶空说:“我与峰儿调制出一种新的药,昨日已经试过,一定能够对付圣药与你的颠疾之症。”
“什么药?”
“安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