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正要阻止,她看见叶空的左手手指竟然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形态,她抓起他的手一看,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叶空抽回手,淡定地将脱臼的指关节一一接回,江水寒这才明白过来,“你这是为了解开绳子?”
“嗯。”
“你方才是中了迷药的。”
“内力催发便可。”
“可是你这样会受内伤的!”
“难道你要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被这不入流的东西胡来吗!”叶空语气突然加重。
江水寒一怔,她忍不住抱住叶空,她怎会不知这两件事消耗他多大的体力和意志力,竟为了自己,叶空能做到这个地步,江水寒轻轻说道:“我没事了。”
她身上的味道总是让叶空如此着迷,不知不觉他便冷静了下来,此刻他只想就这样安静地待在这个女人温暖的怀里。
唐且费力爬了起来,打算从窗户逃出去,叶空瞪了他一眼,唐且便又退了回去。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直到天空放明,江水寒叶空与越北望还有受重伤的唐且这才回到醉仙楼,所有人都汇集在醉仙楼内院。
“居然是唐且!”
“看他平时老老实实的,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听说他之前娘子跟人跑了,估计就是知道这人心术不正。”
众人在底下低喃着。
“此人该如何处置?”越北望已经换了衣服,收拾好仪容,恢复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才回到众人面前,现在对江水寒询问道。
“此人该交给官府处置。”江水寒回答。
“江小姐说的是,不过此人狡诈,恐怕如今的府衙是关不住。”潇湘说道。
“那姑姑认为如何。”
“既然是江湖人,自然是按江湖规矩办事,还请江小姐把唐且交给醉仙楼处置。”
“潇湘姑姑此话不妥,既是淫乱之徒,自当又官府惩处,怎可私……”江水寒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江水寒你怎么了?”叶空察觉不对,上前询问。
“可能是迷药的原因……”江水寒觉得头又更加晕了。
“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我……”江水寒说着突然便昏倒过去,叶空手疾眼快将人扶住。
“你干什么!”黄钰状当即上前分开两人,并对叶空说道:“叶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叶空挑了挑眉没有多说,只是走向唐且。
唐且一见叶空走来,尽管浑身是血,却还是拼了命地躲。
“叶公子且慢。”眼看唐且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潇湘赶来阻止,几个女护卫想上前去拦,却被叶空扫开。
“闭嘴,老女人。”叶空直接上前抓起唐且,潇湘被这称呼喊的一愣,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喊过她老女人。
“黄钰,回散人驿。”
“什么?”黄钰扶着江水寒到一边的座位上,一时不能理解叶空的意思。
“江水寒不是说了,人不能就在醉仙楼。”
黄钰瞬间明白,立马应和,准备背起江水寒就一道离开。
在场众人无人敢上前阻拦,就在此时,从大门处飞出一条红色水袖束缚住叶向空的右手腕,叶空抬头看去,是一个一身红衣,约莫二十来岁的美丽女子。
“叶公子果然好身手,妾身佩服,只是这区区淫贼实在没必要脏了公子的手,还请公子给妾身一个薄面,此人留给醉仙楼处置如何?”女子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十分悦耳。
“你是谁?”叶空问。
“妾身红鸢,是这醉仙楼的老板。”红鸢收回水袖,走上前来,潇湘上前对红鸢说:“老板,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知会一声,潇湘也好安排人去接您。”
“无妨,我听说了你所安排之事,如今能够顺利抓到凶犯也算圆满。”红鸢对叶空道:“叶公子不先照顾江小姐吗?”
叶空瞥了红鸢一眼,便不再理会唐且,前去查看江水寒的情况。
唐且很想坐起来说话,可惜实在被打的无法动弹,只好干咳几声。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两次三番对醉仙楼的姑娘下手。”红鸢冷冷看着唐且。
“嘿嘿嘿,醉仙楼的姑娘,是真的美啊!特别是那双纤纤玉手。”唐且显然已经放弃挣扎,自顾地说了起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取尾指吗?跟你们说,我娘子有一双很漂亮的手,而尾指更是手指中最为纤美的,那种触感,简直无法形容,太令人着迷了。”
“禽兽!”潇湘愤然低骂,红鸢倒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似乎在等唐且把话说完。
“我早知道此次登阁会是引我来的圈套,你们居然找一个男扮女装的花姑也实在好笑,虽然那位知秋姑娘也确实不赖,最后只是可惜,还差一点,我就能与娘子成亲,真是可惜。”
“你怎么知道知秋是男扮女装?”潇湘问。
“男人的手怎么比得上女人的手。”唐且指了一下叶空的,说道:“他的手虽然修长,但手掌宽厚,虎口四指皆长有老茧,显然就是一个常常使用刀剑的男人的手,相反他身边的那位姑娘,虽然也是习武的手,但却更显得细嫩,可左手确实生的好看,特别是尾指,居然比起月琴姑娘还要好看,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这才是你宁愿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出现的原因?”潇湘道。
“美人如玉指留香,足矣。”
“色胆包天的狗东西。”红鸢从袖中拿出两根银针扎进唐且两处穴道,对潇湘说:“带下去好好看管,晚些我亲自处置他。”
“是,老板。”
“另外今晚之事不必宣扬,官府那边打发便好。”
“是。”
“黄公子,叶公子,先扶江小姐进屋中歇息吧!妾身略懂歧黄之术,可为江小姐看看情况,如何?”
“多谢红老板。”黄钰扶着江水寒进了屋里。
这一夜也算过去了,只是除在场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今晚所发生之事。
江水寒和黄钰在花月居歇息,红鸢回到后院的阁楼,不过她并未着急歇息,反而让侍女烧开了炉火,备上了香茶,遣退婢女后,便坐在二楼的坐榻上,看着窗外黑云盖月。
“师姐真是泡的一手好茶。”叶空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
“坛主在西阳城布局多年,大事待成,虽然我志不在此,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你以为我如你这般散漫。”红鸢并没有看叶空,而是动作轻缓优雅地将茶倒入杯中。
“那是自然。”
“你呢?”红鸢说:“你今日做了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红鸢伸手握住叶空脉搏,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脉象紊乱,内劲虚浮,明明受了内伤,还没什么?”
“那个唐且确实难缠。”
“你确定不是因为江水寒?”
“……”
“你变了。”
“由始至终,我从未改变。”
红鸢无奈轻笑一声,将茶递给叶空,叶空坐到一侧,倒也没有客气,拿起茶杯吹着上面的热气,微微嘬了一口,眉毛微挑,看来这茶还蛮对他口味,红鸢看着他,满怀期待地说:“阿空,你到底爱不爱我?”
叶空伸出手抚上红鸢美丽的脸庞,淡淡说道:“当然。”
红鸢终于露出笑容,握住他的手,道:“我手上的事差不多结束,最多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嗯。”叶空漫不经心地回答。
“离开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做这些不愿做的事情。”红鸢轻笑一声,继续说:“五年前师傅开始谋划时,欲派你我先行来这醉仙楼潜伏,你跟我说你娘是舞姬出身,是在这烟花之地才有了你,所以你不愿与我一同到出来,你知道当时我很气你,不愿陪我。”
“不一样。”
“可我真的很想你陪着我。”
“会的。”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理那个江水寒?”
“这不重要。”
“不重要,是因为药,对吗?在你的眼里只有药才是重要的,对吧!”红鸢松开手,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