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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话

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是一个轻柔的声音说:“江小姐,月琴求见。”

“月琴姑娘”江水寒起身开门,见月琴戴着头纱,似乎是偷偷前来的。

“姑娘请进。”江水寒道。

“多谢江小姐。”月琴进到屋中,见到正坐在桌前的黄钰,身体微微一怔,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在下黄钰。”黄钰起身拱手道。

“小女月琴,见过黄公子。”月琴回礼。

“姑娘不必拘礼,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倒也无其他,只是听青芜说两位前来相助,月琴便想着来看看。”月琴见到桌上饭菜,便又说:“看来月琴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两位用饭。”

“没事。”江水寒见月琴神情有些羞涩,接着就听她说:“对了,怎么不见叶公子与您一道前来呢?”

“他有事,便没有过来。”

“寒姐,叶公子是住你那里那个怪人吗?”

“吃你饭,少管别的。”

“哦……”

“江小姐如此临危不惧,想必已经有对策,月琴也安心许多。”

“放心吧!区区小贼,有何惧怕,我定会帮你报这断指之仇,让这贼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江水寒说完,月琴微微笑着,双手插入袖中,犹犹豫豫,不觉地双颊泛红。江水寒感到奇怪,便说:“月琴姑娘,是还有别的事吗?”

“我……”月琴低着头,一副引人垂怜的模样,许久,才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色的香囊,上面绣工十分精致,绣的是是一片精致的莲荷。

“这是……”

“此物本该是要亲手交与,月琴知道如江小姐这般的江湖侠客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此物不能交到那人手中,月琴心中实在挂念,本来以为今日可得一见,可惜天不遂人愿,所以……”月琴将香囊递给江水寒,道:“月琴斗胆烦请江小姐将此物交给叶公子。”

“什么?给他?”江水寒有些惊讶,又说:“月琴姑娘恕我直言,你和他不过一面之缘,这也未免有些……”

“江小姐,有些东西一言难尽的。”月琴那粉嫩的脸颊更红了,她说:“自从那日一别,心中便念念不忘,月琴自知身份卑贱,可也不愿留有遗憾,所以希望叶公子能够明白月琴心意,就算被拒绝,至少月琴也无愧于自己的心。”

“姑娘真是个性情中人,这事我帮了!”江水寒说:“对了,你还不知道他姓名吧!他叫叶空,连喜欢之人姓名都不知道可不行。”

“多谢江小姐。”月琴莞尔一笑,果然是个美人,笑得江水寒一个女人都差点被迷住了,“江小姐,月琴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姑娘请说。”

“您知道叶公子平时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

这个问题可难到江水寒了,因为她还真不知道叶空平时都做什么又喜欢吃什么,鸡鸭鱼肉,鲍参翅肚他好像都没挑,忽然她想起之前莲华常常给叶空做点心,于是说道:“他是江湖人,自然是喜欢习武,至于吃的,应该是点心糕点一类,甜的东西。”

“谢谢江小姐!”

看着月琴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江水寒会心一笑。

终于等到夜深,黄钰翻身上梁准备完毕,江水寒也上床盖上被子,侧身等待。

“寒姐。”黄钰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怎么了?”

“我……其实不想去云山。”

“为什么?”云山可是江湖上最为有名的宗派,虽然现在已经是半隐世的状态,但其威名依旧,江湖上多少人挤破头想上云山学艺。

“之前我是想,可是你回来了,我就想跟你一起闯江湖行侠仗义。”

“傻瓜,就你现在这点三脚猫功夫能做什么。”

“我不怕,不是还有寒姐你可以教我。”

“我教你?”江水寒忍不住笑,说:“别胡闹,等你学艺归来,再和我一起行侠仗义也一样。”

“可是,云山学艺至少也要四五年……”

“四五年又如何,你还怕我我跑了不成?别想那么多,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黄钰终于也是没在多说。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窗外终于有动静了,蹲在房梁上的黄钰看见一个细小的竹筒悄无声息地捅破了窗户纸,黄钰心中一紧,将浸湿的纱巾戴在脸上,这就是传闻中的迷香吗?

躺在床上的江水寒忽然感到一股异味,顿时便警觉起来,调节气息,静待接下来的即将发生的事。

一个身影从窗外一跃进来,动作轻盈连贯,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不过进来这人,穿的竟然是一身暗红色的绸服,看起来十分华贵,梳着发冠玉簪,若不是他蒙着一方黑色面纱,还真让人以为是一个跟姑娘幽会的哪位富家纨绔子弟。

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把金身小刀,看起来也是名贵之物。蒙面人看着床上之人,便迈步走去,直到床边,他俯下身来,欲将床上之人翻身过来,谁知突然梁上一阵声响,抬头一看,黄钰纵身跳了下来,不等蒙面人反应,江水寒便一个翻身,一掌打在男子胸口,蒙面人猝不及防被打退数步,再看床上,哪里是那娇滴滴的少女,而是个英气十足的女侠客。

“淫贼,看剑!”黄钰拔剑刺来,蒙面人险险闪开,身上的绸服被划了一刀口子,蒙面人顿时皱起眉头,拿起刀子便刺向黄钰。黄钰未想这蒙面人反应如此之快,堪堪挡下几招,显然匕首短险,黄钰被逼退数步,江水寒见状立即起身抽剑,加入战局,两人联手竟然未能伤蒙面人分毫,战局一时胶着,此刻窗外的醉仙楼的人也听到动静,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蒙面人显然感到不妙,打退两人便从窗户一跃离去,江水寒和黄钰立刻追上,蒙面人回身认出一记飞镖直击江水寒门面,危急之际,黄钰飞身将江水寒扑倒,但是那镖正好刺入他的右臂上。

“小钰!”

“我没事,寒姐,快追!”

“你先回醉仙楼。”说罢,江水寒起身继续追了出去,不多久那蒙面人便停了下来,江水寒也随之停下。

“姑娘,就你一人,何必苦苦追着我不放呢?”蒙面人说道。

“像你这种淫贼,本姑娘岂会轻易放过。”

“虽然在下对姑娘不感兴趣,不过姑娘既然死咬不放,尝尝新鲜的倒也不错。”

“尝?你这个淫贼!”

两人短兵相交,数十个回合下来,这蒙面人武功确实高她几分,江水寒渐渐不敌,明明只是个淫贼,居然武功竟有如此,江水寒渐感心力不足,看来是之前中迷药的原因。

“姑娘,你输了。”蒙面人看着江水寒气息不稳,语气得意,步步逼近,晃着手中小刀,接着说:“本想尝尝醉仙楼那个小姑娘,如今也只好拿你将就一下,说来在下还没尝过江湖侠女的滋味呢!”

“你休想!”

“那在下倒要看看了。”

但见那人疾步而来,江水寒举剑堪堪挡下两招,后退数步,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躲开。”

那声音十分沙哑,江水寒回身望去,一身黑衣的叶空戴着那顶帏帽,已经手提朴刀飞身而来,和蒙面人缠斗在一起。江水寒心中松了口气,辛亏叶空出现的及时,再看战局,不对,叶空很不对劲,身形刀法显然有些迟钝。蒙面人见眼前这人十分奇怪,打法也不是正派招式,一个闪身退到一边,便说:“今晚耽搁太久了,就不和你们纠缠,不过你要是再敢管我的事,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了。”说罢,便离开了。

眼见这人也追不上,江水寒赶紧走去叶空身边询问情况,谁知叶空一把抓住江水寒的手就咬了上去,江水寒措手不及,等抽回手的时候,原本已经好了恢复的差不多的伤口上已经多了一排牙印,其中两处尖牙直接刺破皮肤,还在往外流着猩红的血。

“叶空!”江水寒有些气急,手臂痛的要死,可看到叶空瘫坐在地上,紧皱的眉头缓缓纾解开来的时候,又不忍再继续责骂,只好说:“你的药瘾怎么又犯了?虽然我说欠账,你也要给我个准备吧?上来就是一口。”

“对不起,没忍住。”他声音幽幽的说。

“你还敢说!”江水寒眉头紧皱,正色道:“上次不得已才让你直接取药,你不要因此得寸进尺!”

“知道了,江小姐。”

江水寒轻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叶空可以轻易将那贼人拿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药瘾发作,让那淫贼就这样跑掉心中实在不甘心,江水寒心情很不好,她对叶空道:“你先回散人驿,我还需回醉仙楼。”

不等叶空多说什么,江水寒转身就走了。

回到醉仙楼,方才贼人光临的房间已经紧闭,在青芜的带领下,江水寒便去了潇湘的住处,屋里依旧围坐着好几个姑娘,黄钰也在里边。

“江小姐,怎么样?那贼人可抓到了?”潇湘上前询问。

“被他跑了。”

此话一出,引得屋中几个姑娘小脸儿煞白,纷纷小声议论。

“请各位姑娘放心,既然我江水寒管了这事,就一定会保护各位姑娘,今夜我与黄公子会留在醉仙楼,请各位姑娘不要害怕。”江水寒说:“至于那个淫贼,我一定会将其绳之于法!”

“如此,一切就劳烦江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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