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江水寒一派正经的样子,叶空心里很看不惯,站定身形,脚后一蹬,剑光一闪,剑锋直逼江水寒面门。江水寒来不及躲避,往后退了一步便顿住,那凌厉的剑锋也随即停下,剑锋离江水寒的眼睛不过一指之间,江水寒只感到浑身汗毛竖起。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用什么方法阻止秋闻玉。”叶空将剑收回,扔还给江水寒,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
“小姐,您没事吧?”朱姐走近前来担心地问道。
江水寒摇了摇头,说:“朱姐,记住今天晚上你没有见过那个人,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我明白。”
“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然小宝又要闹的了。”江水寒笑着说。
“好,那我先回去。”朱姐虽然担心,但是朱姐也明白,江水寒从不会告诉莲华和自己她所做的任何事情,便只好嘱咐几句就回房了。
江水寒握紧了手里的剑,又看了一眼叶空离开的方向,转身也回房。
二更刚过,正是夜深人静,修鱼的屋里却还点着烛灯。
屋里太安静了,修鱼坐在床上,丝毫不觉地困倦,白天毕竟躺太久,不过江水寒和那个叫莲华的女孩子倒是体贴之人。修鱼抚摸着还有些疼痛的肩膀,在此休养也算不错的选择。
咔。
修鱼马上抬头看向门口,只听见一阵衣物摩擦空气的声音,一个穿着浑身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从窗户外翻身进来。那人抬起头,用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红色眼睛看着修鱼,那双眼睛看着十分渗人,进来之后他就定定站在窗户口。修鱼先是一愣,便起身上前,伸手从黑衣人怀里拿出一个张信纸,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北城四街青石巷,霍家护院赵全,杀。
修鱼看完,便将信纸折成一个勾形再次放入黑衣人怀里,黑衣人动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再过一阵,只见又一个黑影从散人驿中飞跃出来。
第二天早上,江水寒早早便起床去医馆给修鱼拿药,回到散人驿的时候时间还早,便吩咐莲华晚些给修鱼送饭换药,然后就出门。
不过按照莲华这急性子,接了药就端着早饭上楼去找修鱼,推开门,就看见修鱼还在睡觉。
“修公子,太阳晒屁股了,起床吃早饭啦!我给你换新的药。”莲华端着东西就直接进屋里开始收拾。床上的修鱼听见声音,不多时翻身便坐起来,看着莲华在屋里忙活。
“公子,我服侍你换衣梳洗吧!”
修鱼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点了点头。
“修公子,我看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呀?”
修鱼拿了纸笔,很快写下几行字:我自己来就好。
“公子,我识字不多,看不懂......”莲华笑的一脸灿烂,修鱼不知该怎么表达,莲华便拉起他的手,说:“没事的,交给我就好。”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她抓的正好是修鱼受伤的手臂,修鱼闷哼一声,莲华才回过头连声道歉,说:“哎呀!对不起修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还好吧?我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这位冒失失的少女心急地伸手直接伸向修鱼的衣领,因为是刚刚睡醒,衣物比较松垮,莲华一扒就看见修鱼大半的肩膀,上面的纱布正渗着血。
“怎么回事?怎么刚刚扯了一下就出血了!修公子你别怕,我现在给你换药,你的脚怎么样我看看。”莲华以为修鱼的伤口裂开是因为刚刚自己的拉扯,连忙开始查看修鱼的伤势,弯下身就去拉修鱼的衣摆,修鱼往后一躲,坐到床上,抓住莲华那双慌张胡来的小手,然后看着她,赶紧摇头。
“对不起修公子,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我现在就给你换药。”
看着莲华的有些愧疚的神情,修鱼也只是无奈,他很想告诉她,其实这都没什么不关她的事,可是一个哑巴对上一个睁眼瞎,又怎么说的清楚呢?便由着莲华给自己换药重新包扎。
“修公子,你脚上的伤怎么好像变严重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不行,待会儿小姐回来得跟她说说。”莲华看修鱼右腿膝盖好像又青肿许多。
修鱼突然抓住莲华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我弄痛你了?”
修鱼摇头,腿伤加重,修鱼并不希望江水寒知道,其一是怕她多想,其二,江水寒应该会担心吧?该怎么跟这小妮子说清楚呢?
“那我小心点,你忍忍。”
修鱼再次拿起纸笔写下江水寒三个字,莲华瞧着,说:“这不是我家小姐的名字吗?”修鱼点头,指了指伤口,又竖起食指抵在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
“不要说话,膝盖,小姐的名字......”莲华想了好一会儿,才大悟似的地说道:“你是想说不要把你膝盖的伤势加重的事告诉小姐吗?”
修鱼连连点头。
“为什么?”莲华巴眨那双大眼睛看着修鱼。
为什么?修鱼微微一怔,这该怎么把解释表达出来呢?莲华看着修鱼一副不知如何表达,十分苦恼的样子,便收起刚刚疑惑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左肩,说道:“哎呦!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我不把这事告诉小姐便是。”
修鱼看莲华这副爽快的模样倒有些像江水寒,不自觉有了些笑意,微微点头。
“修公子你这是在笑吗?”莲华欣喜道,“昨日见你时便都是愁眉不展,修公子笑着这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修鱼一听便别过脸,不再看她,莲华见他泛红的脸,也低着头偷笑着。
话说江水寒给修鱼抓完药之后便动身前往安乐街查看情况,昨日那些地痞吃了瘪,这几日一定会再去惹事。
到了安乐街之后,街道上的人稍微多了些,张贺家在街头的杂货店也开了门,见江水寒过来,和张荣一起迎了出来。
“大小姐,您来啦!”
“今日如何?那些人还过来闹吗?”
“已经没来闹了,今天一早封家那边传来消息,说再过几天就会将安乐街的一应商契转交给霍家,事情也都在办了。”
“什么?封家要把安乐街交出去!”
“我们也是刚知道的,封家在数月前就已经答应霍家在之前商契到期之后就把安乐街交与霍家,原是期间两家出了争执,结果弄得霍家少爷不满,便来这里闹事,你说这封家也是,事也不交代清楚,弄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跟着受罪,不过现在倒好了,事情都解决,安乐街也太平了。”张贺笑着说道。
不可能,封家现在这般情况,封以烈昏迷不醒,封飞柏被困府中,是谁做的主答应把安乐街转交给霍家呢?
“张大叔,你说封家传来消息,是怎么传来的?”
“是封家的胡管事,拿着封家和霍家交接的文书过来跟我们说的。”
“你确定那是交接的文书?”
“应该没错,上面还有封家老爷的印鉴,我认得。”
江水寒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按昨日封飞柏所说,封家的印鉴应该被藏起来了,而且霍家根本还没找到,怎么会盖在这交接的文书上呢?若只是被找出来还好,就怕封飞柏会出事。
“你说封家管事是今早来的,是什么时候?”
“就刚刚才离开不多时,您瞧我这店也才刚开门。”
“那个胡管事长什么样子?”
“穿着棕色的袍子,带着封家的令牌,有点矮。”张贺回想着,张荣接着说:“长得还像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