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江水寒约莫半个时辰就回到城里,一路赶至散人驿,下了马,两人进屋,朱姐正在修理一张被砸烂的椅子,虽然屋里收拾过,不过江水寒大致也能知道,这里之前发生过不小的争执。
“大小姐,您回来了!”朱姐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来。
“现在怎么样了?人呢?”
“本来那个赵全过来要人,我是死活不让老人家回去的,可是来了个霍家的管事,一群人硬是把老人家带走。”
“霍家管事?”
“是啊!我本来还偷偷跟过去想看看,就看见赵全抓着老人回家,关上门之后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觉得奇怪,就去敲门,那个赵全过来开门把我给轰走,我走的时候瞄了一眼,破柴房和正室里头都没看见老人家,我突然心里很慌,怕出事,就赶紧回来让顾先生去找您。”
“那你可有见过赵全辱打老人?”
“是没看见,不过赵全抓老人回去的时候那脸上怕没迸出火来,回到家却没有一丝动静,太奇怪了,我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江水寒想了一会儿,说:“我去赵全家看看情况,这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可是小姐你的伤...”
“放心,这没关系,朱姐,还劳你指我去一趟赵家。”说罢,两人便离开八方馆往城北中赵全家去了。
找到赵全家,江水寒让朱姐先回去,毕竟朱姐不懂武功,反而不方便。
赵全的家坐落在深巷的一处水井旁边,周围居住的人家并不多,只有五六户人家,并且院子与院子都间距这一条巷子,赵家的院子是当中看起来最老旧破落的。江水寒躲在隔壁的房檐上观察里面的情况,现在已经是巳时,初夏的阳光还是挺晒人。
过了好一会儿,江水寒看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里屋走出来,进了一侧的厨房,男子穿着藏蓝色的宽长衣裳,布带束腰,那是霍家护院的装扮,看来这人就是赵全。又过了一会儿,赵全手里拿着一个碗,碗里有米饭和一个地瓜,江水寒有些奇怪,都未见做饭的炊烟,这米饭和地瓜是哪里来的?
赵全进屋好一阵才又出来院子,往外走去,离开之前将那老旧的木门锁了起来,收好钥匙,这才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扬长而去。
江水寒翻墙进到院子,院子里很安静。江水寒进了里屋却发现老人不在里面,柴房没有,厨房也没有,不可能,朱姐是亲眼看见赵全把人接进来的,江水寒在里屋寻找着,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刚刚赵全拿着一碗饭进来,可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拿出去,就算东西吃完,那碗呢?难不成这里还有一个暗室!
辛亏赵全家并不是什么大户门庭,那个所谓的暗室并不难找,江水寒推开一个矮柜子拉开一块遮挡的木板,就看见那个暗室的通道,其实说是暗室,其实应该是一个地窖。
“老人家,你在里面吗?”江水寒看着黑乎乎的地窖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回应,难不成是晕倒了?江水寒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开便走了下去,下面的空间跟约莫有里屋一半的大小,空荡荡的,看起来还挺宽敞,就是下来的楼梯太陡峭,江水寒摸索着点燃了一个油灯,瞬间看清了地窖的模样,这里面由于长时间没有打理,已经变得十分潮湿,地上还有积水,江水寒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就蜷缩在最角落的地方,面前放着的正是赵全刚刚拿下来的那个碗,饭还在,番薯吃了一半。
“赵大爷?”
“江,是江小姐吗?”老人家的声音苍老而虚弱,缓缓转身看向江水寒,江水寒心中一紧,老人只穿这一件单薄的里衣,脸上几处青紫,手抖得厉害。
江水寒连忙上前将披挂披在老人身上,她这才发现,那碗里的米饭和番薯不知是存放了多久,都已经发出怪味了。
“赵大爷,我现在带你出去。”
“不行,江小姐你快走,赵全很快就回来的。”
赵大爷话刚说完,突然上面传来一阵响动,江水寒大感不妙,她忙上前去,企图强制打开,可她用剑使劲敲打一番,木板纹丝不动,糟糕!入口被封起来了。
赵全刚刚出去打了两斤酒和些肉食,打算和好友一起聚聚,谁知自己一回来就看见家里的地窖被翻开,下面还有火光,赵全没有犹豫,他立马把入口关上,拉上插销,又在木板上面压上那个矮柜子,又把床脚压上去,里面传来好几下敲打声才停下。
“赵全!你把木板打开,我是江家布庄的江水寒,你快把木板打开!”
“江小姐!”赵全一怔。
“没错,我告诉你,你辱打亲生父亲,此为不孝的大罪,如今这一切被我撞见,你若还要一错再错,我定会将你绳之以法,你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从轻发落。”
“你,你现在被我关起来还敢说这话!”
“为何不敢,整个散人驿和飞龙山庄的人都知道我来找你,该害怕的人是你!”
一听飞龙山庄这四个字赵全慌了,霍家这个靠山很大,可也抵不过这飞龙山庄的黄家啊!
不多久,一名穿着跟赵全差不多服饰男子走了进来,不过男子的衣服质地显然要比赵全好许多,革带束腰,看样子也光鲜许多,这人正是霍家的管事刘福。刘福手里带着了酒肉,进门便瞧见赵全着急忙慌的模样,走上前进到里屋,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地窖发出来的敲打声和叫喊声,这声音刘福认得,不正是江家的大小姐吗?赵全看见刘福进来宛如看见救星一样,连忙拉着刘福进了厨房。
“大哥,这下您得给我出个主意啊!”赵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给刘福说了一遍。
“啧,怎么还能惹上这位主,这事难办,谁都知道这江大小姐多管闲事是出了名的,若她出来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刘福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一双眼珠子滴溜一转说道。
“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看不然这样。”刘福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要杀人?这不行,要是官府查到我的话我可就死定了!”
“不会的,待会儿你在里屋床上点上一根蜡烛,再在屋里倒上火油,然后咱们就出去外面喝酒吃肉,等待蜡烛烧完,沿着灯油点上屋里,把房子烧起来,再将下面两人...”刘福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