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极夜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李极彩,眼中呆滞无神,莫名看着有种绝望的感觉,李极彩看了心中一窒,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李极夜就那么站在李极彩的跟前,厨房的光照射出来,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看起来竟然是那么寂寞和难过。
“你怎么了啊,受什么刺激了吗?你跟我说说啊,你不会真去寺庙偷香了吧?被人逮住了?”李极彩小心翼翼地瞅着他说道。
但是李极夜就那么生生的站在那里,抿唇不语,脸色阴沉低潮。
李极彩也不敢刺激他,伸出手来轻轻慢慢的掸落他肩膀上的雪,李极夜全身都白了,可是出门的时候他明明带了伞,回来的时候,人还在,伞没了。
大拇指轻轻拂去李极夜眉毛上的白霜,然后沿着他的脸而上,触到他的额际,正欲将他头上的雪也一并拂去的时候,李极夜却突然有了动作。
他直接一把将李极彩拉到了怀里,然后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箍着她不让她动。
李极彩被他吓了一跳,慌忙就挣扎了几下却被李极夜箍的更紧,都弄疼了。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
她很想说让他放手,但是面对现在这个情况,李极夜看起来特别的需要人陪,她是他姐,理所应当要给他个肩膀依靠的。
唉,算了,算了。
就这么一次啊!
李极彩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垂放在身侧的手也抬起来,回拥了李极夜,并且拍了拍他的背脊。
不过是买个香,搞得像是出去打了场败仗,斗输了的公鸡似的,男人啊,她是真的看不懂。
李极夜的身子颤了颤,然后抱着李极彩抱的更紧了,脸也埋的更深了。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落了下来。
抱了很久之后,李极彩觉得自己的胳膊酸麻无比,李极夜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嘛,要抱到屋里抱去啊,外面都冻死个人了嘛,她还想问他大门有没有关紧,是不是该洗漱睡觉了。
但是李极夜现在心情不好,所以她也不敢吱声。
直到最后,厨房里的烛光忽然熄灭了,李极夜才慢慢地松开了李极彩,在四周白雪映衬的光下,李极夜的眼神闪烁不定,星星点点却明亮。
李极彩不自然地撇开了眼神,不与他接触,然后低低地说道“蜡烛烧完了,本来就一点了,明天我去买,不,还是我去买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李极夜就出去买了个香都能买成这样,她也怕了。
李极夜看着她看了半晌之后,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今天还睡厨房吗?”
冬天最温暖的地方还是在锅灶前了,加上李极彩的保暖措施做的很好,所以他们也习惯在厨房睡觉了。
“嗯,我去取蜡烛。”李极彩小心的说道,生怕自己哪里说得不对触动到李极夜,她怀疑李极夜不是因为买香的事情,而是遇到什么其他的事儿了。
但是他不说,她这边也不好问,还是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说了。
可是,李极彩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在厨房门口抱了多久,有人就在暗处看了多久。作为盯梢的人呢,也是很苦了。
你说要是说什么重要的内容还能听到两句,但是什么也不说,只是那么干抱着,大冬天的抱着互相取暖吗?有什么可抱的呢?
到厨房烛火灭了时候,也只是听到了什么睡哪,这虚假的姐弟俩看来关系不简单啊?睡觉都睡在一起,啧啧啧。
被派遣来盯梢的若米有些感叹,这差事真苦,回去之后他要好好向大人邀功求赏赐。
没错,按照高德帝的旨意,祁晴初一直只是暗中看守着李极夜,并不声张出去,也不好囚禁。
但是最近这段时日,不知怎么的,都城里来了许多燕国人,这引起了祁晴初的眼线的紧张,这些眼线将消息汇总给若米,若米禀告给了祁晴初。
以往并不派遣人专门盯着李极夜的祁晴初,最终还是派了若米跟过来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大人,属下跟随李极夜已有月余,之前都没有什么特殊发现,但是就在今日,属下看见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接近了李极夜,并且跟他说了什么话,然后李极夜就随着他们两个身后一道走了。
因为对方说的字数很少,且声音极低,隔得远了就未能听见,属下猜测应当是什么暗语,至于那两个人,属下也怀疑他们是燕国人。
他们三人去了所民居,进了个房间,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并没有敢接近他们,只是远远地在房子旁边守着,等李极夜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若米将他今天的经历先是系统叙述了一番,因为他知道祁晴初肯定会提问具体的细节的,所以说那么多抓不住重点也不好。
“那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可有什么标志性特点?”祁晴初站在桌案前,轻轻将背依靠在上面,然后凝眉思索道。
“大人,他们全身蒙黑,只能看到见一双眼睛,看不到看不出其他,属下无法形容,只是光看背影就觉得是异族人。”
“这种揣测没有依据。那两人的去向如何?李极夜呢?”
“那两人在李极夜出去之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走,行事极为谨慎,防备心极强,稍微露头可能就会被发现,不是普通人,绝对是受过训练。而李极夜则是乖乖得回了小院落,李极彩让他买的香也没有买。”
“买香?”
“是的,看李极彩的意思是嫌弃屋里的味道太过难闻,想买些香回来熏一熏,说来这女子也奇怪,打扫房间勤快麻利,但是就是爱唱曲,时不时的就拉一嗓子,但是总是不能完整的唱完,没头没尾的,还特别难听。”
若米上午半天可是都守着李极彩他们的院子,对于屋里的情况自然是一清二楚。
“说重点。”意思就是李极彩并不是重点,她怎么样祁晴初并不在意,可是心中又莫名的鼓噪感不知道从何而来。
爱瞎唱不是李极彩一直以来的习惯吗?那有什么好惊奇的,之前她在他这边时候,他可是亲身体会着的,那歌声,简直惨绝人寰。也不知道教会她这些的是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是,那两个奇怪男子离开民居之后分头行动,且很快融入拥挤的人群中,属下就那么跟丢了。”若米觉得自己说来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