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上人又如何?又能如何?
李极彩明亮的眼睛顿时就黯淡下去了,她也知道自己看上的人是永远不可能跟她有结果的人。
古人最讲究什么?门当户对明媒正娶了,他在这里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孤儿而已。
“不用你多说。”半晌,李极彩嘟囔着说了一句。
这样不就代表着她已经承认了她看上的人就是祁晴初了吗?
“你还真的老实,我随便一激,你便说出真话了。”
“说真话如何?说假话又如何,喜欢这种东西,就算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就算我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要是他解风情的话便能看出来,若是他不解风情便看不出来,很显然,他是后者,我也不用担心,反正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李极彩说的坦然,然后用筷子叉起一只饺子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用力的咬下去。
汁水四溢,鲜香诱人。
李极夜很想说,她怎么知道是最后一次?或许制造机会的话,他们还是可能有再遇到的机会的。
只不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祁晴初房主嘱咐他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李极彩不能再那么明目张胆的在都城里面露面了。
如果下一次要是被洛家的人盯上,就算是抓走也是有可能的。
要想保住李极彩的命,要看他们自己怎么做了。
这是祁晴初的原话,但是李极彩并不打算告诉李极彩。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会觉得你也还不错,将你纳回去做个小妾也说不定啊。”李极夜像是在安慰李极彩一般,说出来这样的话。
可是并不能让李极彩兴奋起来。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万万不可能与其他的女子共享一个丈夫的,而且席子恩也说过,祁晴初不是滥情好色之人,他的夫人应当也只有一位,只是不可能是我。你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没有任何意义。关于祁晴初,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李极彩从祁府里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祁晴初撇清楚关系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往这句话听起来觉得十分的幼稚以及傻逼。
但是现在看来,他是古代的人,而她是现代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唉没事没事,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好的,翰林院中的独身男子多的是。”
“去去去,没事就在尽添乱,吃好了没有?还不赶紧去烧水,我要洗脚。不知道要给我接风洗尘吗?”
谈论这个话题谈论的烦了的李极彩,心中烦躁,对着李极夜就是一阵恶声恶气。
要是搁在以前,李极夜万万是受不得这恶气的,但是现在不同,今天是李极彩回来的第一天,多多少少要给他点面子的。
“你是当真的只要一人?”
这一人不知道是针对的是祁晴初还是只娶一个女子的男子。
“你烦不烦?”李极彩一脚就踹上了已经站起身来的李极夜的屁股,就这样把他踹出了门外去取水盆了。
外面的天漆黑无比,却因为地上的白雪映衬还能看见些景物。
风雪不断,厨房的门打开了,烛光照耀了厨房门口的一片照进了庭院的一小部分。
漫天的雪片就好像是飞虫过境一般,密集的有些渗人。
挂在毫无防护的脸上,就跟刀子似的,当然冻得久了,麻木了也就不觉得疼痛了。
冰冰凉的雪落进脖子里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打个寒颤。这也只得在冬天才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飞雪连天射白鹿!”李极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半烛光一半夜光下的雪夜,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痴人说梦最糊涂,大晚上的你去哪里射白鹿?一天天的,脑子有毛病。”李极彩毫不犹豫的挤兑道。
李极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她是月事来了,整个人都在发瘟病,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别跟她计较。
可能离开了祁府李极彩确实有些焦躁,对待李极夜忍不住恶声恶气其实也有她自己的主张。
通过这样言语狂虐他的方式,让彼此的心情都好过一些,避而不谈的是他们不想触碰的地方。
李极夜乖乖的去取水盆了,李极彩没有闲着去到房里拿来了两床被子,还有两床棉垫。
把锅灶前的草给稍微理了理,把它们都给铺平了,然后把被子放上去,仔仔细细的给垫好。
外面太冷了,能够冰冻的都冰冻起来了,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都冻的麻木而疼痛,如果只是靠这人体取暖的话,她怕不是会冻死。
从外面又取了一些柴火过来,还有些冻的发硬的石头,铁锅里加了满满一大锅的水,然后放了大骨头,明天早上大骨头汤下面条吃。
厨房本来就不大小小的,有了这炭火取暖的话晚上应该也舒服些。
怕中毒的李极彩将窗户给支了个小缝,可以空气流通,不至于睡着睡着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