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之后,李极彩的头上白了一片,祁晴初脖子侧着侧的也酸了,实在忍不住了就让李极彩从他的身上下来。
“走开。”祁晴初的语气很轻,似乎还很别扭,脸上有两抹淡淡的微红,像是被冻的又像是羞涩而染上的。
祁晴初已经被她压得够久了,对方回避她的目光,也是抗拒。
李极彩也不好再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其实她想,如果祁晴初能够正眼看她的话。那她就再一口亲下去。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他的脖子,而是他那微启惑人的唇。
只要他看她一眼。
但是,祁晴初并没有看她。
从他身上起身以后,李极彩坐到了旁边,就坐在他的身旁。
而祁晴初也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祁晴初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质问李极彩,而李极彩只是在想祁晴初会不会连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暧昧离开了接触,离开了呼吸和眼神,便降了几个温度,冷淡下来。
冷淡下来之后就变的,格外的尴尬。
风雪开始下的捉摸不定,谁也没有主动抬头去看灰蒙蒙的天,庭院里面光秃秃的,连枝杈都没有了。
那些枝杈在李极彩烤地瓜的时候,全部被拿来用掉了。
花坛里面的冬青李极彩倒是没有动手,因为那些也烧不着呀。
“放肆。”祁晴初等了半天之后,才抛出了这两个字。
他甚至都不敢伸手去触摸,那凉湿了的脖颈处。
就在刚刚,李极彩在那里留下痕迹。
心狂调的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了。
“是是是,祁大人,我放肆没错没错。”李极彩的语气十分敷衍,甚至是有一些冷淡。
听到这话,祁晴初瞬间就有些恼羞成怒,他想从旁边抓紧雪块砸李极彩,但是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十分幼稚。
只得憋着气,起身准备走。再耽搁下去,他怕被李极彩给气死。
可是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他的衣袖却被人抓住了。
祁晴初的身子僵了僵,不知道李极彩又想做什么,抓他的衣袖做什么?
“我们堆个雪人吧,我想家了。”李极彩看到祁晴初要走,心知刚才自己是冒犯人家了。
于是便想了一个转圜的法子,留住他。
最起码,此时此刻她不想独自待着。
而被李极彩“轻薄”过的祁晴初,正心乱如麻,哪里还有情绪陪她堆什么雪人?还以为她又是想玩什么把戏。
所以想也没想到就把袖子挥开了,然后大踏步的离开了。
他需要时间好好整理整理思绪,为什么自己的情绪在无形之间被李极彩牵着走。
不知不觉他已经投入了太多的关注在李极彩身上,甚至只是做出了许多与平时自己相距甚远的行为。
这极为不妙,祁晴初然而然的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不行,他不能再跟她继续接触下去了,她今天甚至都骑在他的身上,轻薄他了。
下一次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他不敢想。
李极彩有些失落的看着祁晴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紧紧的抓住刚刚捡起的掉落的书卷的手。
他走的干脆利落,没有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她无聊着打闹而已,并不放在心上。
如果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还只是无聊的打闹的话,说明,即便对方感觉到她的心意,也是故意不理睬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用,不可能证明可能呢?
为什么这次明明都知道清楚的事情,这还要幻想着那一丝丝的不可能呢?
李极彩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
祁晴初走远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不久之后传来,他已经进屋了。
是拼尽全力换来的一次心动,却在对方的眼里只是两个字:“放肆”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复杂的情绪波动如同将石子投入湖中一般,卷起道道涟漪,然后等待着慢慢扩散,然后复归平静。
身上的热度一过,寒冷侵袭的便快了许多。
她的病才刚刚好了不久,她自己又作死出来造作了。
万一要是感冒,又是要缠绵病榻。
古人的医术不高明,总是喂给她各种各样特别苦的药。
可是,中药很苦,人世很苦,祁晴初最苦。
是时候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吧?李极夜说了,年后他们就会相聚了,到时候她就不会再在祁府里待着了。
那就是说距离她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虽然,在祁府里面呆着的这两个多月,她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李极夜告诉她这是祁晴初为了保护他们大胆做下的事情。
说洛家的事,祁晴初一并处理了。
将小二黑推出去顶罪实属迫不得已,祁晴初自己也并不知道李极彩跟小二黑的感情有多深厚。
或许,李极彩应该安慰自己,早先发生的事情祁晴初已经全然忘了。
所以后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并不能怪他。
可是不怪他怪谁呢,怪天意吗?
李极彩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又有些窃喜,又觉得很罪恶。
小二黑的事情,并非是祁晴初本意,而且是为了保护他们。
当初,李极彩还以为祁晴初让自己囚禁起来,是为了报复他们,报复他们让洛怜芳受伤。
虽然不知道祁晴初救了他们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至少,她不用那么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