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可以把李极彩给推给她,这尊大佛他这小庙是容不下了。
“没想到私下里祁大人竟然是这般模样,还真是有些意外呢。”
李极彩语气怎么说怎么觉得让人不舒服,就好像意有所指,但是又朦胧不清。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是个人都受不了,祁晴初觉得自己已经是挺能够忍耐的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下去了。
眼睛里染了怒火,面上克制的冷静也是寸寸碎裂。
祁晴初被她激起了火气,本来已经离开床边的身子直接又折了回来,他倒是要跟她好好理论理论。
站定在李极彩的身侧,然后将她的身子伸手给板正了,容不得她反抗。
“我如何?如何?嗯?”祁晴初用手捏着李极彩的下巴,然后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睛里,一字一句的说道。
低下头是放大的脸,近的连呼吸都能够感觉喷洒在李极彩和脸上。
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李极彩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脸上满是尴尬惊慌还有不知所措。
她以为他不会跟自己计较的,但是,看起来她好像把他给惹毛了。
如海般深邃晦暗的眼睛,隐约酝酿着风暴。
李极彩有些慌乱,想要撇过了脸,但是下巴却被牢牢的掐着,动弹不得。只得迎接他逼视的眼光。
别慌别慌,别怕别怕,没什么的,他又不能吃了她。
“说不出来吗?那你呢?你又如何?”祁晴初上下扫视了一眼李极彩,打量的眼神竟然带了丝玩味的感觉。
李极彩下意识的就想环抱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屈起双腿。
祁晴初的眼神就好像是看透了她的身材一般,真的,就好像在评估她扁平的身材一样。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跟个黄豆芽似的,但是被男子气息这般环绕着,还是升起了羞涩和惶恐,咬了咬牙说道。
“祁大人,请自重,最好是离我远一些。”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极彩的脸色爆红,几欲滴血。
“你觉得我对你感兴趣?”祁晴初与其竟然带了一些轻佻,又好像是轻蔑和不屑。
听在李极彩的耳朵里只觉得格外刺耳,确实,他看不上她。
李极彩心里跟明镜似的,祁晴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是,祁大人肯定是看不上我这样的女子,但是也别离的这样近,不然会让人误会你有风流勾搭的习惯,见是女子都要撩拨,比如像现在这样。”
嘴角溢出了鲜血,祁晴初的瞳色变得更加深沉了。
并没有减弱手中的力气,反而越收越紧。
“最好不要试图挑衅我,不然,就真若你所说又如何?”
李极彩望进他的瞳孔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像是漩涡一般被吸了进去,动弹不得。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李极彩心下颤抖不已,瑟缩地抓紧了旁边被子的衣角,丝滑柔软的被子很快就被捂热了。
“怕了就老老实实待着,别给我找麻烦。”祁晴初看到李极彩眼中惊恐的神色,知道自己恫吓的差不多了,也就收回了钳制住她的手,站起身来,恢复了往日冰冷的神情,眼中满是淡漠。
李极彩愣了半晌,眼角蓦地流下眼泪来。串串泪珠滑落,似诉无尽委屈。
面前的这个人根本看不上她,可还要这样对待她,凭什么,为什么?
祁晴初的表情一呆,刚刚明明还在剑拔弩张,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哭出来了。
这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踌躇,或许,
祁晴初的手劲顿时又加大了几分,李极彩疼的“嘶”了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头腥甜,痛的脸色煞白,挣出了一身冷汗。
倔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祁晴初,眼睛掠过一丝快意,又带着些许的疯狂,就好像,她是故意要激怒祁晴初的。
疯子!祁晴初豁然松开了手,然后猛地转身不再去看她。
她肩膀的衣服在两人对峙相持间竟然滑落了下来,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
祁晴初自知心中有鬼,不敢与她再有对视,害怕被她看出端倪,虽然确定她定然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闭眼站定了一会,挥去回想的旖旎画面,祁晴初觉得自己失控了。
“随你怎么想。”祁晴初冷淡着说完,不欲再跟她纠缠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徒留下李极彩一个人在房间里。
冰冷冷的,嗅不到丁点儿暖乎气,就连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凉凉的,好像捂不热。
空气里莫名的充斥了烦躁的味道,灰尘很干,嗓子也很干,寂寥的阳光穿透窗子,投下刺眼的白,眼睛看不得。
还是回到了最初来的房间啊……
书、书架、没有活气的桌椅板凳,即便墙上挂了多少的壁画,这房间依然让她李极彩觉得就是个空壳子,禁锢的空壳子。
为什么将她从地牢里弄出来呢?那里挺好,反正现在她什么都无所畏惧,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自我保护,自我治愈。
反正,阿Q的精神胜利法永远也不会过时。
小二黑把洛怜芳害成那样,跟她脱不了干系,她都怀疑是不是祁晴初现在是把她关起来然后想施私刑。
不过,这样又没关系,她不介意跟他的关系弄的更糟糕一点,反正都这样了。
还能糟到哪里去呢?
反正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比异乡还要异的人。
要么死在这里,要么等上天把她收回去。
这个世界太艰难了,她过的太难了。
像是读了个幼稚园,培育了一株苹果树,后来丰收了,苹果被人偷走了夺走了。
光秃秃的树上没有苹果,也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枝。
还有她一片荒芜弥漫的心。
归属感,像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你以为,它其实就在眼前,其实还在千里之外。
下次见到祁晴初,告诉他就让她一个人承担了洛怜芳这件事,放过李极夜。
她倦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