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极彩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浑身只剩下软肉,她跪趴在了地上,没有再去祈求祁晴初,也没有想着再去挣扎的冲动,以卵击石,螳臂当车而已。
她只是蝼蚁草民,他是京城大官,她拿什么跟他比,拿什么跟他斗,拿什么去交换,交换回小二黑的命?
她没有资格,根本没有资格,如果不是因为席子恩,她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她又怎么好意思肖想她不该肖想的东西?
李极夜被几个人牢牢地按住,看着李极彩从癫狂发痴发疯的祈求哀求祁晴初,到听见了狗哀嚎惨叫的声音之后,彻底放弃,彻底死心,彻底瘫软在地的模样,也是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不敢再去想,都是他的错。
大夫来了。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暂时给洛怜芳止住了血,然后上了点药。
说是人没有清醒过来,还不能确定,只不过后脑受到撞击,可能会有一些淤血之类的,有没有后遗症暂时无法确定。
总而言之,说了那么多的,暂时无法确定,就代表着这个大夫并没有救治的办法,医术不精。
医术不精怎么办?回府中去进宫求御医。
“你们先将小姐带回府中,我先进宫,去拜见御医。”祁晴初当即臆断说道。
洛府的人点点头,虽然这个请来的郎中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给医治了一番,该做的他们都做了,祁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们也就这么执行吧,后续的事情也都甩给祁府,罪魁祸首恶犬也已经被处死了,所以眼下也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李极彩和李极夜两个人被留在了店里,祁府的人看管着,等待后续的处理。
李极彩跪趴在那里,再也没有动弹过,祁晴初抬脚离开的时候她都没有动,也没有任何反应。
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
随缘居的大门那里,有人在把守,后院门口那里也有人在把守。
他们两个就算是想离开也离开不了。
李极彩根本没有打算挪动的意思,李极夜走到了她的身边,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但是又觉得没有脸面。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没有看好小二黑,他们,他们谁也没有勇气去看小二黑,没了的地方,也没有勇气去问是谁下手的。
因为不管是谁下手的,他们都没有办法去讨伐人家,让他把小二黑给他们还回来,因为是小二黑伤人在先。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李极彩兴高采烈的,心情很好,想着等贵客在随园居吃过饭之后,随园居所有的难题都能解决了。
不用再害怕官府时不时的上门来查他们了。
等贵客走了之后,他们还可以继续进行装修,再过几天,店里装修好了就又可以开门营业了,李极彩会做着她喜欢做的事情,继续研究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菜。
但是眼下,肯定是不可以了,真的是不可以了,退路已经堵死了。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又是什么。
伙夫和曹景成在后厨等了一天,也没有到前厅去。
到临近中午下午的时候看到李极彩忙碌来忙碌去的,想着应该就是说李极彩宴请的客人到了。
左右不过一个时辰,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持续到了傍晚的时候,李极彩都没有回到后院,而后院的门口竟然有两个高大的男子守在那里。
伙夫和曹景成都有些紧张,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陌生人闯进随缘居呢?而且还是一副把守的样子,是店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曾试图跟把守的男子对话,但是对方并没有理睬他们,也没有让他们到前厅去,这就很迷茫了呀。
曹景成惦记李极彩交代他的画画的事情,所以有些着急。
可是着急又没有用,只能但什么时候人家愿意放行了他们才能去。
李极彩和李极夜大冬天的就在前厅里枯坐了一夜,看守他们的人都有些冻得受不了,找来了衣物,被子裹在身上,并没有给李极彩和李极夜两个保暖的衣物。
第二天,李极彩病倒了,昏了过去没有知觉了。
而李极夜则是被那群看守的人给关到了二楼上的一个房间里面,隔离了起来。
随缘居的大门随之被关上了,这一关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就是永远的关门了。
李极彩被那些看守的人抬出去去找大夫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李极夜被关押在二楼上面,身陷其中。
店里的账房先生牛润泽不知道被谁给找了过来,将店里的财务各方面的事情一并整合了,这家店最后的所属权就这么转移移交到了官府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