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过是换了处位置,便认不出来了?”
凌绝的话语间,燕返转了个身,手中托盛的木匣便毫无遮拦地映入叶息眼底。那是一副臃肿宽大的易容用物件,正面露出五官的孔洞,后面接连着头皮长发,撑在木桩上,远远看去就像一颗人头,叫人发根发麻。
柳施瑶哆嗦着唇:“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需要凌某解释的更详尽一点?这不就是你们要找的师弟师叔?”凌绝想了想,“哦,不对,确切来说,是我从他头上剥下来之物。从面皮到头皮都完美无缺,没有一丝破损。”
柳施瑶见鬼般怔在原地:“你,你到底对师叔做了什么?”
眼见行动比脑子更快的柳渊就要拔剑而来,凌绝将燕返挥退。
“我能对他做什么?虽然他忤逆了我的意思,令我十分不喜,可终归是我……凌家人。再者我也不是你,又岂会亲自对他下手?这整副面皮,我是在他死后才剥下的。”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我师弟他……”
凌家笑容渐渐带上一种病态的快感,越发诡秘难辨:“你师弟他死了,早就死了!在你和姲姌成亲后的第二年,还没入夏他就死了,抑郁而终!往后你们见到的,都是用之易容过后的我!”
柳施瑶闻言手脚发凉气血倒涌,登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柳渊和顾静之连连手忙脚乱地将人扶住。凌绝见状只嘴角露出一抹讥诮。
“我们明明说好的,我留在凌家,他去悟山海。待我夺得凌家家主之位,他也将悟山海收入囊内。届时我们大杀四方一统江湖,指日可待!明明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就连敬元子在我们二人里应外合灭杀之下,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听到此处,叶息心下骇然。失踪的一代牛人敬元子,竟然是死于自己徒弟之手!
“明明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可为什么偏偏有你!”凌绝说到激动处,叶息感觉自己喉咙的抖动都扩散至全身,连脑花都在颅内颤抖,“就是因为你,凌尘他第一次忤逆我的意思,让我放过你。你的性子我早有耳闻,不能为我所用之人,斩草除根才最为妥当。那次我们僵持良久,不欢而散。”
“八大门派围攻悟山海,我们策划良久,他也早已知情。可那个傻子竟然不顾我的反对,死活都要与你并肩作战到最后!当真是个傻子!结果呢?东躲西藏了一年后,不也还是被你嫌弃拖累,丢回凌家?”
尘封的真相接连被揭开,柳渊动荡收缩的瞳孔就没一刻停息过,听到此刻,再也忍不住呢喃出声:“怎么可能!我怎是嫌弃拖累?师弟他为我挡了一击身受重伤,我怕他跟着我东奔西走,无法安心静养才……”